人的要儘量用炮兵打,這時候不是逞強、逞英雄的時候,明白了嗎?”
“明白”所有的戰士轟然應著,轉眼之間又是磨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這就是戰士,他們發發牽騷並不代表他們不愛國,也不代表他們不勇敢,他們只是想表達下心裡的不滿,只是想訴訴心裡的苦,只是想上級對他們多一點關心……
戰士們很快就按照我的指示開始準備工作。
何利強指揮著三營在各個高地上加固工事,他們不但用交通壕把各個高地連線了起來,還在各個關鍵的道路上挖了幾道反坦克壕。當然,這些反坦克壕正是我在抗美援朝時期使用過的戈蘭壕。
吳營長先是組織坦克部隊在各個高地上挖出幾個可以供坦克藏身的坑道,以免坦克在外面成為越軍炮火的目標。接著再指示分配給他們的步兵部隊如何使用曳光彈為坦克指引目標。
朱積興就和幾個炮兵忙著用炮對鏡這照照那照照,接著就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同樣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何、吳兩人都是營長,打起仗來自然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朱積興炮兵的事我又不懂,自然也就不去插手他們的準備工作了。
我則帶著五連的部隊專門守橋頭堡,有了上次差點讓敵人坦克突的教訓後,我也不敢大意了,組織戰士們在橋頭挖了幾道深深的戈蘭壕。同時也派人到橋上去打眼裝炸藥,萬一真要守不住的話也只有炸橋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夕陽漸漸的沉入遠山,天空也由一片通紅慢慢變成了灰白最後終於變成了一片漆黑,迎面吹來越來越冷的山風也在告訴我們,又一個夜晚來臨了。
天空中繁星點點,大橋下河水潺潺有聲,若不是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硝煙味和血腥味,我還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戰場。但現實告訴我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個戰場,而且今晚還註定要有一場血戰……
“營長”李志福抱著衝鋒槍坐到了我身邊:“咱們這次……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你亂說什麼?不過就是堅守一晚上而已”我這是口是心非。
這就是做為一名指揮官的痛苦,當兵的可以亂說話,但是咱們當官的卻要考慮到士氣、影響等諸多因素。
“營長你就別盡說好聽的了”李志福苦笑了一聲,說道:“咱們打仗的時間雖說不長,但什麼樣的形勢還是分得清的”
“是不是戰士們說了什麼?”見瞞不過李志福,我只得無奈的問了聲:“他們沒什麼想法吧”
“有”李志福回答道。
“說說……”我有些悶悶不樂,畢竟我也知道這一仗生存的機會很小,而且我到現在還沒有想到打贏這一場仗的辦法。
“戰士們都說……”李志福笑了笑回答道:“戰士們都說管他上級怎麼安排,營長都跟咱們同生共死了,咱們還怕什麼?”
“唔”聞言我不由愣了下,這跟我想像的實在想差太大了。
“沒錯”李志福嘿嘿一笑道:“戰士們都這麼說,這早就不是秘密了,而且……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不由點了點頭,感激地拍了拍李志福的肩膀,再看著周圍忙得不亦樂乎的戰士們。
突然我想起了兩個人,那兩個一直跟著我的女兵,我覺得這時候應該去看看她們,於是就站起身提著步槍朝六連的駐地走去。
還沒走多遠就在一號高地的山洞外看到了她們的身影,這時的她們正忙著組織戰士將一個個傷員往山洞裡抬呢
“營長,你來得正好”劉雲一看到我就遠遠的叫了聲,接著甩著兩條辮子跑到我面前焦急的說道:“營長,傷員太多了,而且沒地方掩蔽……山洞太小。還有許多傷員沒地方安置呢這萬一打起仗來……”
“陳連長”我朝不遠處忙著指揮部隊的家鄉人大叫了一聲。
“有”家鄉人應了聲就轉向了我。當然,他沒有向我敬禮,戰場上不敬禮這是常識……
“馬上組織人手挖幾個大點的防空洞安置傷員”我下令道。
“是”家鄉人隨手一招,就帶上幾個人親自執行了。
這是依晨也湊了上來報告道:“營長,傷員人數太多了,我們用於包紮傷口的繃帶和急救用的藥品很快就要用完了。如果再這麼下去……”
我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可不是我能解決的問題,遲疑了一會兒只得無奈的回答道:“省著點用,今晚還會有很多傷員,先救有把握救回的,能救一個是一個,明白嗎?”
“明白”依晨和劉雲對望了一眼,似乎直到這時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