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了。
劉雲看著也不咋了咋舌,關切的看了看我身上其它地方,而依晨只是瞥了我一眼就繼續給傷員包紮。
我一時氣不過,衝著她們大叫一聲:“你們是怎麼搞的陳連長讓你們上來的?快回去”
“是我們自己上來的”劉雲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們也不想每一回都在後頭躲防炮洞裡……”
“其它話等會再說”我打斷劉雲不耐煩的說道:“現在馬上執行命令給我回去……”
“沒有把傷員包紮好救走我們是不會走的”依晨一邊忙著手裡動作,一邊說道:“你們的戰場是和敵人拼命,我們的戰場是救助傷員,對我們來說丟下傷員自己走就是當逃兵”
“嘿你這丫頭”看著依晨倔的這個樣子,我也沒法,只得擋在劉雲和依晨的前邊舉起槍來“砰砰”的幾槍,又幹掉了幾名對我們有威脅的越軍。
話說這還是在射擊小組那十幾個成員的保護之下了,如果沒有他們的火力掩護只怕我們三人早就被打得拼都拼不起來了。不過就算是這樣此地也非久留之地,劉雲和依晨兩人左手上綁著的那個紅十字實在是太顯眼了。
“好了”這時只聽依晨大叫一聲:“劉雲幫我一起把他抬……”
“還抬什麼抬?”我不由暗罵了一聲,說你們兩個沒上過戰場就是沒上過戰場,在這槍林彈雨的前線有你們那樣一前一後的抬人的嗎?越鬼子眼睛都瞎了還差不多。
想歸想,我手下的動作卻不慢,將步槍往背上一靠抱起那名受傷昏迷不醒的戰士就往戰壕裡跑,依晨和劉雲也貓著腰緊緊跟在了後面。
話說我全身的裝備再加偽裝本來就不輕,現在手裡又抱著個同樣也是全身裝備的傷員,只感覺手上身上就像是壓著一座山似的。但感覺到身後一片子彈在追著我們跑,於是又不得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使勁往上衝,好在我們離戰壕本就不遠,所以終於在我脫力崩潰之前一個筋斗翻進戰壕裡直喘粗氣……
“呂班長……”正在我大感吃不消時,只聽依晨驚呼一聲又要躍出戰壕。
趕忙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沒好氣的說道:“你搞什麼名堂就算是救傷員也要一個一個來不是?先把這個傷員送到山下再說……”
“小張”依晨也不說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就叫來了兩名抬著擔架的戰士將傷員送下去了。
“營長”劉雲指了指戰場上的一名衛生員解釋道:“你看,那個是我們呂班長,他為了救傷員受傷了”
順著劉雲筆畫的方向望去,果然就看到一名衛生員正在搶救傷員,他的右腿從大腿處往下全都是紅紅的一片,顯然是讓子彈給打中了。
再看看他的姿勢,我不由暗歎了一聲,這名衛生員顯然是在用他自己的身體保護著傷員,這樣想不受傷都難了。更難得可貴的是,他即使是自己也同樣身受重傷,但卻一點也不肯浪費時間替自己包紮,任那些子彈炮彈在身邊亂飛,他依舊心無旁顧的將一繃帶一圈圈的纏在身下那名戰士的傷口上。
“為什麼不把傷員抬上來再救治”我問了聲。
“有些傷員是不能抬上來救的”劉雲解釋道:“有些傷員被打斷了動脈,如果不急時止血的話,只要幾分鐘的時間就會因流血過多而無法搶救了。所以必須先止血再轉移傷員”
“嗯”我點了點頭,馬上又朝對講機下令道:“射擊小組,掩護七點鐘方向那名衛生員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明白”
……
戰士們一聲聲回答著,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向了對呂班長有威脅的越軍。
我透過狙擊鏡朝呂班長望了望,只見他一邊用手緊緊地壓著傷員流血的動脈,一邊用繃帶吃力的包紮著。我正想派上兩名戰士去幫幫他,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他的位置距離山頂陣地太遠了,至少有兩百多米,讓戰士們衝下去然後再抬著他上來那幾乎就是找死……
如果是出於個人的感情,我當然也希望能救他。但是做為一名指揮官,我必須狠下心來保護其它戰士的生命,否則就是對其它戰士的不公平。
於是我就只能這麼看著呂班長一個人在那堅持著。
應該說,這時如果他果斷的進行自救然後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隱蔽起來的話,那麼他活下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也可以說,他就算是這樣活了下來事後還是一個英雄,因為他是為了救傷員而受傷的;甚至還可以說……他這樣活下來不只會成為英雄,還會因為腿部受傷而無法走上戰場——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遠離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