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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們裝入94節鐵皮悶罐車,分成10列,每15分鐘一列,由正太路轉到同蒲路。同蒲路原定由大同修到蒲州(風陵渡北),此時才從風陵渡修到原平,只能算是‘原蒲

路’。小火車頭小車廂,走得很慢,爬坡時尤其慢,行人可以從後面追趕爬上火車。如今戰況緊急,等在晉北和坐在車上的人都心急如焚。

等到我們趕到析口前線,山西一半的土地都讓鬼子佔領了。如果我們不是倉猝上陣,我們的犧牲會這麼大嗎?

兄弟,你說,全國都在修鐵路,他閻長官偏偏修個窄軌,目的不外就是想保持他的割據勢利不被消弱。為了一己之私,拒絕中央軍增援,拒絕發給你們武器,你說他是不是小人,是不是土財主?”

李德明當然完全認可陳永和的話。實際上這些話在他們之間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不過說這麼多也夠了,他不想在這個打擊士氣的問題上繼續討論了。他覺得陳永和這個人的知識倒是很豐富,笑著問道:“哎,陳兄,看你的樣子,應該讀過書吧?”

陳永和眼裡閃出一絲愧疚,搖搖頭沒有回答,指著那邊計程車兵:“我去看看他們幹得這麼樣了。”說完就離開了。

李德明一愣,心裡搞不準是不是自己又說錯話了。

那邊搬不走的武器基本上已經好了,幾個工兵正在做最後的安排。就在這時,李德明看到陳永和、段懷璧指揮著士兵押過來幾個被活捉的鬼子軍官。

這些個軍官即便是面臨死亡的威脅,依舊顯得那麼的桀驁不順,一邊擺脫著身邊士兵們的推攘,一邊努力高聲叫罵,只是誰也聽不懂他們的意思。

看見仇人被押過來,無論是幹活的還是正在休息計程車兵都放下手裡的東西,圍了上來。

“八嘎亞路!”四個被活捉的鬼子裡面軍銜最高的一個軍官大聲罵了一句每一個人都聽得懂的日語,努力想挺直了胸膛,可是被捆得想粽子似的他最終沒能如願。

“我操你媽!”軍官的態度惹惱了他身邊計程車兵,陳永和大罵一聲,上前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鬼子慘叫著往後倒去,卻又立刻被身後計程車兵用槍托砸了回來。

“跪下!”段懷璧一聲令下,早有士兵對準幾個鬼子的腿彎處踢了一腳,讓他們都跪在了地上。

“各位兄弟,快點,我們時間很緊。”看見士兵們的神情,不用問,李德明也知道這幾個鬼子對俘虜們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了。他不是不同意這些飽受欺辱的人們的那種快意恩仇,只是作為這次行動的目的,他有些擔心,怕為了懲罰這些鬼子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開口提醒這些想報仇的人。

李德明的話讓有些暴怒計程車兵們清醒了不少。陳永和伸出雙手讓大家安靜:“兄弟們,豬頭小隊長對咱們的所作所為,我也不說什麼了。方才李隊長說得對,我們的時間很緊張,算是便宜了這幾個畜生。來人,把他們的四肢打斷了綁在炮車上,讓他們和這些他們守護的東西一起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士兵們非常遺憾地發出“轟”的一聲不滿,卻還是不得不執行。當下幾個士兵就衝了出來,掄起槍托就死命地砸了下去。其他計程車兵見狀,也爭先恐後地衝了上去,場面有些混亂,罵聲掩蓋了鬼子發出的陣陣慘叫。

“我們有不少的兄弟,因為受傷和生病,被那個豬頭小隊長給當作練刀的靶子,活活砍死了。還有……”見李德明的眉頭緊鎖,不停地看錶,站在他身邊的陳永和解釋道。要不是顧及身份,他說不定也衝了上去。

“我明白。”李德明搖搖頭打斷了陳永和的解釋。李德明他當然明白這些曾經當過俘虜的中央軍的感受,事實上在馬家樑子,柴萬紅的表情也讓他領悟了什麼叫報復。

“鬼子從來不按日內瓦公約對待俘虜,永和老弟說的都是實話。”段懷璧怕李德明還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

“別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時間不等人,讓兄弟們快點。”李德明說完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嘆了口氣。

他心裡有些鄙視這些中央軍了,他是聽說過這個什麼日內瓦公約的,好像是各國約定不虐待俘虜,可是這個世界上,強權才是硬道理。你和一幫子畜生禽獸講什麼公約道理,不是白痴是什麼。

身為軍人,不能戰死疆場,已經是一種遺憾了,當了俘虜,還奢望受到優待,實在是一種恥辱,不能抱著必死的心情去和鬼子拼,你就是再訓練有素,又有什麼用處!

……

“兄弟,讓一讓。”一個工兵出身的中央軍拿著電線軲轆跑過來:“報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