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夾雜著不少的發白，滿臉憔悴，看得出這幾天疲勞異常。

這是一個財主。李德###裡下了判斷。想問他幾句，可是那財主滿口的山西土話，是在是讓他聽著彆扭，尤其是那個把“我”讀成“額”，要不是常聽柴萬紅說，它還真是搞不清楚。轉頭把柴萬紅叫過來，讓他問。

“你是什麼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柴萬紅問道。正宗的山西土話一出來，那財主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找到自己親孃的流浪兒，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

“喂，喂，問你話呢。”一個士兵有些不耐煩了，那槍托推了財主一下。

伸手製止了士兵，柴萬紅看著這個財主，心裡忽然判斷出這是一個老實人，絕對不會是漢奸。那表情和眼淚，絕對是看見國軍，看見親人的那種表現。

“我們是國軍第二十二集團軍的，奉命解放平遙縣城，別哭了，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柴萬紅儘量把語調說得平穩一些。

那財主抽泣了一陣，拿袖子擦了一下眼淚：“長官，你們可來了。盼星星盼月亮，總算讓我史來福見到國軍了。”穩定了情緒，叫史來福的財主向幾個人拱手行禮，說話竟然清晰了許多。

“長官，在下是這平遙縣城的有源布行的掌櫃。前些日子日本人的騎兵佔領了縣城，其他大部分的掌櫃都害怕跑了，小的心想這打仗的事又和咱沒送上們關係，加上舍不得祖上的這份產業，就留了下來。

誰知道這狗日的日本人進了城，就開始搶東西，還到處找姑娘，可憐我家的兩個閨女就這樣，”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兩行眼淚落下來，或許心裡為自己當初極為愚蠢的決定而感到後悔。

哭了一陣，才收住眼淚繼續說道：“兩個閨女含羞自盡，我那媳婦罵了我一通也跟著自盡。不僅如此，那狗日的三天兩頭到鋪子裡拿東西，小的知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埋葬了家人，小的就逃了出來，結果，結果就遇上了兩位老總。”

總算事聽明白怎麼回事了。

柴萬紅嘆了口氣：“日本人都是些雜碎，偏偏你還要相信他們，這不是自找的麼？”

“長官，你們可要提我們報仇啊。這幾天，城裡的老百姓可是遭了大罪……”

嘮嘮叨叨把日軍在城裡做的惡事訴說了一遍，在這個過程中，其他計程車兵因為好奇，也有不少人圍過來聽，最後都無不咬牙切齒氣憤異常。

原本不想聽這些的李德明沒有制止史來福的話。日本鬼子的兇殘，他經歷了太多，已經不想再聽。不過看到那些士兵的表情，心裡一動，想到這些士兵大多數都是從陣地上下來，並沒有聽過多少關於鬼子禍害老百姓的事。多聽聽，對於鬼子的仇恨，除了要為兄弟戰友報仇以外，還要加上為老百姓報仇。這樣子，“殺敵報國”的信念才能更深一步地得到提高。

所以他沒有阻止。雖然他非常希望馬上就瞭解平遙縣城裡面，日軍的情報。　。　想看書來

第二十三章　平遙縣城

從史來福的哭訴當中，李德明隱隱約約感到縣城裡的鬼子並不多，好象只有二十來個騎兵。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微微搖搖頭，實在是有些荒唐，幾十個鬼子騎兵就能佔領一座縣城？光是原來的警察什麼的，就不只四十個。

史來福的遭遇，對於站在他周圍計程車兵來說，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聽說。出川以前，那些文藝團體的表演、長官的講話，雖然對日軍的殘暴和保家衛國責任有了一定的認識，但畢竟還只是停留在很片面或者很模糊的層面上。

出川以後，在西安的遭遇，在山西的遭遇，其實已經把這些認識衝得很淡，許多人甚至還認為他們辛辛苦苦的出來，是在為閻錫山保地盤。雖然經過了那一場謠言風波，但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並沒有立刻轉過來。

現在能夠親耳聽到老百姓遭的罪，對於他們來講，其震撼力無疑是巨大的。或許史來福當掌櫃的時候練就了一副好口才，或許是想讓這支軍隊真正的為他報仇，總之，他的講述十分的有效，聲情並茂，已經有不少戰士忍不住抹眼淚了。

李德###裡一邊痛罵鬼子的殘暴無恥，一邊為一路撤退，沒能保護好老百姓而愧疚，同時也為手下的兄弟們的轉變而感到高興。

三種複雜的心情交織在一起，以至於史來福收口不說了，他竟然沒有注意到。

柴萬紅沒有在意李德明的表情，對於老鄉的苦難，他心裡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清了清嗓子，他對士兵們說道：

“兄弟們，日本鬼子佔領了中國，我們如果不抵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