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玩伴恰好是李駙馬園的管事,所以,他想去看看那些自許為天下第一的牡丹,他還想邀人一起去。
每月的十四、二十八,明媚族姬的貼身女使卿兒必會到豐樂樓附近的“閻家胭脂鋪”買胭脂。這些事情,孝莊早就開始留心,所謂預則立,不預則廢,這不今天就用上了。
早上,吃罷早飯,朱孝莊帶著家中的小廝朱小乙,早早地來到位於浚儀橋街上的越王府,吩咐小乙在門口看著,他轉身進了“俞七郎茶肆”坐等。時間尚早,店裡稀稀拉拉地沒有什麼客人,孝莊本不為喝茶而來,也就沒什麼講究,索性就便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座了。點了一壺香林茶,叫了四碟乾果——肉牙棗、橄欖、煎西京雪梨、河陰石榴,一邊喝茶,一邊等人。剛座了一會,一名穿得乾淨體面的漢子過來,問是否有事吩咐。這是個閒漢,專門為客人提供買物命妓,取送錢物之類的服務,賺些錢用。孝莊沒心情搭理他,揮手把他打發了。
坐了大約一刻鐘的光景,只見小乙站在門口做著手勢,朱孝莊連忙會帳出來,正好看見卿兒出了王府的側門,正要上車呢!
說來也奇怪,或許老天在幫助有心人,卿兒無意間向這邊望了一眼,恰好就看見了朱孝莊主僕二人。朱孝莊連忙打著手勢,卿兒和車伕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輕移蓮步,笑盈盈地飄了過來。
來到近前,卿兒微微一拜,道:“唉呦,這不是朱衙內嗎?今天莫不是來看卿兒的嗎?”
“什麼衙內?該叫官人的!”小乙插嘴道。
“要你多嘴?”卿兒輕“啐”了一口,側頭笑眯眯看著孝莊,“大官人有事就吩咐,奴還有事要辦呢!”
朱孝莊上下打量了一下卿兒,戲謔道:“嘖嘖,咱家卿兒越發標緻了,再過幾年,只怕要比明媚族姬還要明媚呢!”
“呦!今天早上起來,喜鵲唧唧喳喳地叫個不停,奴家就說今天有好事!得到朱大官人的誇獎,著實不容易,不正是好事嗎?”卿兒調皮的笑著,小嘴“巴巴”地說話那叫一個快,只怕比快嘴八哥還要快些!
孝莊道:“想請卿兒去看天下第一的牡丹,不知美麗的小娘子可否賞光?”
“哪裡?”
“李駙馬園!”
“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
卿兒峨眉輕蹙,好象很為難的樣子,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不行!卿兒真的想去看,今天卻是不行!非常抱歉,但還是要說聲謝謝!”
孝莊見卿兒要走,連忙道:“這裡有一封書信,煩勞卿兒交給族姬可好?”
“嘻嘻!”卿兒壞笑著,接過信翻來覆去地好是一頓看,難道隔著信封,她能看到裡面的內容?
孝莊掏出一根金簪,塞到卿兒的手裡,道:“還須卿兒費心,玉成此事,孝莊這裡先行謝過了。”
卿兒揚著脖子,道:“信一定送到,去不去,奴可做不了主!”
說罷,趾高氣揚地去了。
待到卿兒的身影已經消失,小乙兀自不依不饒,氣哼哼地說道:“什麼嗎?瞧她那樣子,我真想……”
孝莊上去給了小乙一個腦崩,道:“小子,好好學著!我早晚也有上去的一天,到了那時,你就可以象她這個樣子,難為別人嘍!”
“官人,你什麼時候上去呀?”
“快了!聖人說,大丈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修身之後,就要齊家,咱們現在正在做這件事。一旦這個事成了,咱就可以治國、平天下了。”朱孝莊說起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就是說上三天三夜都不會重樣的。
聰明的小乙碰到了難題,虛心求教:“官人,漢朝大將霍去病不是說過,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金兵那麼厲害,我看與漢朝時候的匈奴也差不到哪去!是霍去病說得對,還是你說得對?”
“他有他的說法,我有我的章程!如果我象他那樣說,我就不是朱孝莊了。朱孝莊就是朱孝莊,想怎樣就怎樣,誰也不能把我怎樣,只能我把別人怎樣!明白了嗎?”
小乙不明白,越發糊塗了。
主僕二人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兩匹馬自王府飛馳而出,自他們身前擦過。馬上之人,不正是明媚和卿兒嗎?
朱孝莊、朱小乙連忙上馬,揚鞭追了下去!
內城景龍門北面是景龍江,江北岸就是富麗堂皇的龍德宮。太上皇趙佶登基之後,諸皇子漸漸成人,在龍德宮附近建立王府,這片宮殿群被京城人稱為蕃衍宅。龍德宮旁又有擷芳、擷景二園,山水美秀,林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