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實在是不願意,身邊多了這些監視的眼睛,想想都膩歪。但是,看到劉琦的笑容,再不敢不依:“末將願意!”
“好,就這麼定了!上護軍去辦這件事情。”劉琦轉身回帳休息。
七月十五日夜,出去探察第二登陸場的人回來了,帶回的是好訊息。楊麼盤踞的順天港之南百餘里的地方,有一處海灘可以登陸,中小船隻都能停靠,而且從此處登陸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距離順天城只有一百里,長途奔襲,半天時間就可以趕到。
稍作準備,張憲率領一萬軍卒,在濃濃的夜色中出發了。
七月十七,劉琦率領大小戰船二百餘艘,護衛著百餘艘運馬船,直擊順天港。
劉琦趕到的時候,楊麼正在辦婚事,天地已拜,洞房未入,聽到宋軍來攻,楊麼吩咐一聲更衣,帶著人上了城牆。順天城建好了,設兩座城門,兩道水門,城牆高三丈,厚一丈,這已經是島上人力物力的極限了。
站在城頭之上,極目遠望,宋軍艦隊遮天蔽日,好大的氣勢啊!戰船三百餘艘,還有幾條超級大船,從外表來看,應該不是戰船,而是運兵船。楊麼現在共有幾十條船,敵我力量懸殊,水軍出戰肯定賺不到便宜,停在港灣之內,又弱了自家銳氣,該如何是好呢?
沉思片刻,心中有了計較,楊麼道:“給我備一條海鰍,孤家要試試這些人的膽子!”
這是什麼話,撂下幾萬軍民,自己駕船挑戰,一旦出點閃失,如何是好?
荀若望忙道:“殿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阿美族首領秋海也說道:“這裡離不開殿下,不行,就是不行!”
秋海四十多歲,中等身材,顯得異常幹練,他說的話在島上八族中最有分量,其它族長也跟著勸說,怎奈楊麼心硬如鐵,不是幾句話就能回頭的。
楊麼一笑,道:“能戰方能守,敵眾我寡,如不能拼死殺敵,則死無葬身之地,此誠危急存亡之秋。孤當身先士卒,先挫敵鋒,再做計較!諸位卿家按照事先佈置,緊守城池,事急難決,聽荀先生招呼!”
“是!”
楊麼忽地想到了什麼,會心一笑,道:“取一罈酒來!”
自有人答應著,取來酒,楊麼卻是不喝,吩咐放進船裡。
一干文武,一直送到水門,“吱呀呀”絞盤轉動,開啟水門,楊麼單手持方天畫戟,帶一名小校划槳,海鰍船箭一般向前方駛去。
距離大宋水軍百餘丈的位置,海鰍船“唰”地劃過一道弧線,楊麼運丹田之氣,喝道:“孤乃大楚之王,何人敢出陣一戰!”
叛軍齊聲叫喊,為戰無不勝的殿下喝彩。
雙方距離不可謂不遠,楊麼的聲音,就是能聽得清清楚楚,也是怪了。劉琦望著海中的小船,不禁暗暗讚歎,楊麼真是一條好漢。不說別的,就是這一身肝膽,豈是尋常人有的?
傳令兵回報:“楊副帥,請求出戰。”
楊副帥,自然就是楊欽。楊欽當年在益陽大戰的時候,連勝三陣,如果不是牛皋裝瘋賣傻,楊欽又久戰力虧,未必會輸給牛皋。他的武藝,劉琦非常賞識,單論水上廝殺,劉琦恐是不及,但是,楊欽身為軍團都虞候,出戰若是不勝,豈不是要折了大軍計程車氣?即使要出戰,也暫時輪不上他吧?
“不許!”
很快,各船軍官,紛紛請戰,劉琦正在猶豫派誰去更合適,只聽對面的楊麼喊道:“叛賊楊欽何在?今日,孤要用汝頭,祭奠先王在天之靈!”
海鰍船在海面上兜了一個圈,煞是威風,引得城牆上的叛軍又是一陣歡呼!
“大帥,楊副帥再次求戰!”
逼到了死衚衕裡,楊欽是必須出戰了。否則,以他的性子,會窩囊死的!
“準!”
右手邊,一條魛魚船駛出,在激昂的鼓聲中,來到陣前。
楊欽赤著上身,拎著鬼頭大刀,立於船頭,就像當日益陽水中一般威風。抱拳拱手道:“楊兄弟,別來無恙!”
楊麼凝神著眼前這個人,曾經是最好的兄弟,現在是恨之入骨的仇人。沒有他和黃佐的投敵,師傅不會死,大楚也不會亡。可是,當年就是他把自己背進了廟裡,也是他不止一次代替師傅教授自己武藝。八大聖使,一個焚天,一個刺天,他們感情最好,而今,為何就成了仇人呢?
“叛賊,孤早已不是你的兄弟!”
楊麼的內心在掙扎,楊欽又怎會好受?今天,從看到楊麼的第一眼開始,那些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