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心內不安,也是無心吃酒。以澎湖的情況來看,兵力薄弱,軍心不穩,不用猛攻,只需“威遠大將軍炮”轟上兩下,必是土崩瓦解的局面。那麼,臺灣呢?臺灣就不會這麼容易了吧!
本想快點過去,看個究竟,不想連天大雨,一直耗了六天,該死的老天才算停下歇一會兒!
雷豹派了六名小兵護送,再度起航,六月十五,總算到了臺灣。
臺灣無城,楊麼的大寨建在距離港口不遠的山腳下,一派繁忙的景象。不遠處,看得出來許多人正在鑄城,四四方方的青石,米漿活成的砂土,一層青石,一層砂土,已經鑄了一人高。從旁邊路過,粗粗一看,城牆厚度足有一丈,工地上的人很多,不全是漢人,還有許多異族,古銅色的面板,個子不高,看面相,倒是與中國人沒什麼兩樣。
鑄城的人,大概有萬人,如果算上在其它地方勞作的人,全加到一起,不少於兩萬,楊麼哪來的這麼多人?
新城的規模,住兩萬人不成問題,楊麼好大的氣魄!
來到營門,小兵進去稟報,裡面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雷德進問道:“兄弟,今天是啥日子,這麼熱鬧?”
守門的小兵回道:“聖使與琉求八部首領會盟,而且聖使還要與阿美族首領的女兒訂婚呢!”
“阿妹族?乖乖,還有這麼奇怪的族群?”雷德進又想歪了,眼神曖昧起來,“難道他族裡都是阿妹?不對啊,你是說聖使與首領的女兒訂婚,不是首領本人?是了,是了!怎麼也要男人的,否則,不是要絕種了嗎!”
“哈哈,”眾人大笑起來。
雷德進湊上前,小聲道:“漂亮嗎?”
“沒看清楚,遠遠地瞄了一眼。這兒,這麼大;這兒,這麼鼓。漂亮不漂亮不好說,肯定能生娃咧!”小兵說著,自己先臉紅了。
雷德進笑著,給了小兵一個腦崩,道:“你個小屁孩,還懂得能不能生娃?”
“聖使有令,宣左廂第三軍都指揮使雷德進、羅亞多晉見!”
奇怪,一聲宣和過後,大營內突然靜了下來!
二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做了虧心事,不能象沒事人似的!
前行百餘丈,帥帳外面,坐滿了人!
中間坐著兩位,一男一女:男的大約二十四五歲,目冷如電;他身邊的女子,眉眼周正,身材惹火,也算得上美人。不問便知,男人一定就是焚天聖使楊麼,女的可能就是守門小兵所說的能生娃的女人。
兩邊,坐著八位異族頭領,有的辮髮,有的插羽,這個象黑鐵塔,那個臉上還刺著圖案。几案上擺著酒菜,時鮮水果,美酒的香味已經飄散開來,嗯,真香!
雷德進小跑著上前,跪下哭道:“聖使,末將無能,誤了大事,您殺了末將吧!”
楊麼身子一顫,迅即恢復正常,道:“慢慢說!”
“五月十五,秦淮花會,末將帶著四位姐妹,要刺殺昏君,為天下百姓除害!誰想,被張憲那廝發覺,張憲武藝高強,我等不是對手,行動失敗,四位姐妹全部死在張憲的手上,其他兄弟奮戰而死,只有末將逃了出來。幸得這位仁兄搭救,才能來到這裡,見到聖使。聖使,兄弟們死得好慘啊,你要為他們報仇啊!”雷德進一邊哭一邊說,說到後面,泣不成聲,聯想到麻四死前的眼神,心內一驚,半真半假,昏了過去。
場內大亂,一人飛身抱住雷德進,呼喊著:“二弟,二弟!”
羅亞多裝模作樣,上也上前幫著亂,又是掐又是灌水,雷德進終於醒了過來。看到親人,世上最親的大哥,唉呦,雷德進這個委屈啊,哭,接著哭,往死裡哭!
一直嚎了一刻鐘,營內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淚,雷德進眼淚卻沒了,終於止住悲聲。
楊麼冷臉問道:“這位兄弟,哪裡人氏,為何要救雷兄弟啊?”
羅亞多早有準備,將想好的說辭倒了出來:“小的是常德府人氏,父母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受村裡的富人欺負,小的一怒之下殺了那賊子,逃往異鄉,當了劉琦大帥的親兵。去年,我偷偷回家一看,老父已經去世,唯有老母尚在。如果沒有當年鍾老爺分的糧食,我母親早就死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小的要報鍾老爺的恩情。那日秦淮花會,一位用箭的女子,臨死前說什麼楚王殿下,我就留了心。趁亂,救了雷兄。小的沒其它地方可去,就跟了來,願意跟著聖使做大事,為全天下的老百姓做大事!”
“哼,好一副伶牙俐齒!”楊麼霍地起身,指著羅亞多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