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冷槍,東瀛人日夜搶工,死幾個人似乎也不是很在乎,忙活了三天,開路的速度又上來了,夷臘葛黔驢技窮了。
換了阿沒裡、何知秋出戰,並沒有顯著改觀,聯軍方面付出最大努力,東瀛人也可能只需要十幾天的時間就可以將道路打通。
在緊張的戰鬥中,迎來了一個不尋常的節日:為了慶祝傳說中的古神伊邪那歧命與伊邪那美命第一次邂逅,兒山城舉行了慶祝儀式,戰爭時期,一切從簡,以羅亞多看來,還是過於鋪張了。校場中間生起了篝火,蝦夷族人不分男女老少載歌載舞,紀念這個不同尋常的日子,呆板的山石林木都跟著快活起來。
外面再熱鬧,羅亞多整個人似乎與外界隔離,面對進退維谷的處境,無論如何他都高興不起來。假如東瀛人達到他們的目的,也就意味著兒山城與蝦夷城之間聯絡的通道將被截斷,兒山城將徹底變成一座孤城。沒有援兵的城池早晚會有陷落的一天,他該怎麼辦呢?
順姬剛剛熱舞一番,瘋夠了汗津津地回來,坐在羅亞多身邊,將一個梨遞了過去:“吃個梨吧!去跳舞啊,跳的時候什麼都不想,跟著節拍自由舞動,想怎麼跳就怎麼跳,多好!走嘛,陪我跳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羅亞多取過梨兒,咬了一口,還真甜。繼而苦笑著說道:“我們那邊不興這個,所以,我不會跳。去了也給你丟臉,還是算了吧!”
“我不在乎!”
“我在乎!”
順姬靠過來,摟住情郎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說道:“你已經盡力了,我知道。即使……”
羅亞多捂住她的小嘴,不想讓她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戰爭還沒有結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還沒到說傷心話的時候。
望著歡樂的人群,羅亞多極力使自己輕鬆起來,道:“說說伊邪那歧命與伊邪那美命的故事吧!”
“沒有他們,就沒有東瀛和蝦夷,就沒有山川河流樹林草原,沒有世上的一切。”順姬悠然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混沌初開,天地分離,一對兄妹從那遙遠的諸神之國高天原,來到這片土地上,他們就是伊邪那歧命與伊邪那美命。他們站在天浮橋上,用矛把漂浮的國土往回拉。就這樣滴水成河、聚少成多,他們用滴落的鹽構成了自凝島。後來,伊邪那歧命和伊邪那美命就在那裡結婚,生下了大八州國,這就是這片土地的由來。他們生出了海神、河神、山神、雨神、風神、田神等各路神仙,這是最早的生者;在最後生火神的時候,創造萬物的母神伊邪那美命被孩子的火燒死了,她孤獨地走上了黃泉之路,一去不歸。偉大的母神啊,成了最早的死者。
伊邪那歧命思念愛妻,他歷經千辛萬苦終於來到黃泉之國,想把伊邪那美命接回來。但是,他是不能夠把已經成為死者的伊邪那美帶回來的。在夫妻二人依依惜別之際,伊邪那美命說,她每天要殺死一千個人,以求心理上的平衡。伊邪那歧命說,既然如此,他就要每天生出一千五百個人,以保證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從那時開始,出生的人多於死亡的人,人類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繁衍。
伊邪那歧命從黃泉國回來之後,用他的左眼生出了天照大神,用他的右眼生出了月讀命,然後,又用他的鼻子生出了須佐之男命。”
羅亞多沉浸在大神的光輝之中,道:“天照大神應該是太陽神,那麼月讀命就是月亮女神,須佐之男命難道就是建速須佐之男,東瀛人奉為武尊的那個神靈?”
順姬點點頭:“嗯,羅郎就是聰明!其實,須佐之男命與建速須佐之男就是一個人,在各個民族的傳說之中,存在著或多或少的差異,人名也有不同的稱呼。須佐之男命不是東瀛人的武尊,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所有人類共同的武尊。哼,東瀛人再囂張,也不能否認我們蝦夷族的身份,我們是天照大神的嫡系子孫,我們手上也有天照大神留下的神器。”
“是天皇印和玉輅祥雲車?”
“是的!這兩件神器由女王擁有,現在就在姐姐那裡。”
夜空中綻放出一朵朵燦爛的煙花,那種虛幻的美麗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一定是鬼子六那個混蛋在用煙花取悅蝦夷美人,瞧著眾人高興的樣子,羅亞多決定就不予追究了。
“真美啊!”順姬高興得就像一個孩子。
羅亞多自豪地說:“這算什麼,在我們大宋京城,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夜那一天,宣德樓廣場都會燃放煙花。用威遠大將軍炮放出的煙花,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啊!”
順姬叫道:“我也想看!”
“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