攙扶著靠在船舷邊兒上,一人呲牙咧嘴地叫著:“真他孃的疼啊!”
“真他孃的痛快!”有一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聲,贏得了震天的歡呼聲。
一人指著前方叫道:“看啊!竟然還有活下來的人!”
是的,還有東瀛人沒有殺掉的蝦夷人,十幾條小船,破破爛爛,他們緩緩地聚攏到一起,忽然爆發出淒厲的叫聲,是在為死去的兄弟招魂,還是在發洩心中的不滿?
一艘船兒靠上羅亞多的旗艦——“曹彬”號鐵甲艦,雙方表明身份,羅亞多命令士兵們將蝦夷人全部接到大船上,活下來只有可憐的一百多人,據說他們出發的時候有幾百條船,將近一萬人。
“感謝天照大神,感謝遠方來的客人!”他們真心地跪下,向神靈和比神靈還恐怖的軍隊叩頭。
羅亞多溫言撫慰,吩咐隨軍醫官為他們處理傷口,轉身冷冰冰地瞧著那些猶如孤魂野鬼一般的東瀛戰船。
最大的那艘船,如同烏龜一般開過來,指揮官比豬還笨,終於順著懸梯爬了上來。
來到羅亞多面前,莊重地跪倒,雙手獻上曾經心愛的戰刀:“大東瀛國水軍副領津輕信牧,謹代表東瀛艦隊向大宋水軍投降!”
羅亞多抽出戰刀,隨手舞了一下,有意識地從津輕信牧身邊擦過,狗東西嚇得差點堆萎了。戰勝了這樣的對手,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啊!
“你們的總領是哪位?”
許是看到還有活下去的可能性,津輕信牧頓時由一頭大肥豬變成了小狗狗:“總領上杉景勝是關白大臣藤原氏的家臣,已經在戰鬥中陣亡了。大將軍如果想點驗,我立即派人將屍體送過來。”
羅亞多擺擺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好獵手身邊都需要忠實的獵犬,唉,殺人不過頭點地,還是算了吧!再者說,有這麼一個人,總能多瞭解一些東瀛遠征軍的情況。
東瀛遠征軍共計五萬人,一萬源氏武士,一萬平氏武裝,主力則是藤原氏的中堅力量,一萬五千騎兵一萬五千步兵。關白大臣藤原忠通的兒子藤原秀衛出任徵夷大將軍,平忠正的兒子平正盛為威衛大將軍,源義朝為武衛大將軍,此次出征,兵是精兵將是悍將,看起來是穩操勝券了。而且還集中了大小戰船七百餘艘,差不多是六成東瀛水軍的實力,出擊津輕海峽意圖阻絕蝦夷人的北逃之路,配合陸軍來一個輝煌的勝利。蝦夷人全族不過百萬人,大多居住在北海道,他們在本州島只剩下南北不過一百五十里的狹小地區,與其說對大和民族構成了多麼大的威脅,不如說是在固守著本族最後一點希望。蝦夷人曾經佔據了本州島東北部廣大地區,這裡埋葬著他們的祖先,這裡有他們眷戀的土地,他們的根在這裡,他們知道離開了本州島就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東瀛水軍阻擊了北撤的載滿老人和孩子的船隻,負責護衛計程車兵很少,根本不能抵擋住東瀛強大的水軍,本來是一邊倒的屠殺,轉眼之間,自己也成了被屠殺的物件,一敗塗地!
根據津輕信牧的介紹,藤原秀衛就是一個貴族衙內,沒有領軍出征的任何經驗,他的親爹藤原忠通想把位子傳給他,就為他找了個立功的機會;此人不足為慮,倒是源義朝頗有些本事。
如果有可能,還是努力爭取不與東瀛陸軍正面交鋒,無論裝備與人員素質佔據了多麼大的優勢,人數上的劣勢是一目瞭然的:一千五百對五萬?呵呵,如果能戰而勝之,我是不是就會成為大宋最偉大的將軍?嗯,即使勝了也不能這麼說,東瀛人的戰鬥力還是沒辦法與女真鐵騎相比,就是戰鬥意志都差得遠了。
大宋虎翼水軍押著俘虜,向蝦夷城駛來。岸邊站滿了人,先行上岸的蝦夷人與他們的同胞相擁而泣,痛哭一場,擦乾眼淚,還要迎接蝦夷族最尊貴的客人啊!
第七章 日高見(三)
要登岸了,大宋使節團判官胡紘胡應期,小名狗兒的,一身官服一塵不染,臉上是春天般的笑容,邁著八字步,晃晃悠悠來到羅亞多身旁,先來一個哈欠,望著眼前的景象,吃驚地叫道:“呀,這是哪裡?嗚呀,那些東瀛人是怎麼回事?啊嗚呀,怎麼還有兄弟掛彩了?傷的重不重,疼不疼?娶親了沒有?下一次可不敢這麼玩命了,男人頂緊要的就是這個地方,不受傷還好,傷了就要命。即使腦袋被打爛,也要保護好咱男人的傢伙,聽明白沒有?”
小兵感動得熱淚盈眶,多麼可親的胡判官啊,比親哥哥還親呢!
羅亞多道:“睡醒了?”
“哦呀,好舒服啊!”狗兒伸一個懶腰,“你我同朝為官,當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