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就有江湖。
其實應該加上一句。
有很多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晚飯時候,錦熙客棧的大堂裡坐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每張桌子都坐滿了,吃完沒一個上樓的,幹啥呢,談天說地、海吹鬍侃——漫漫長夜難熬啊,除了去窯子尋歡作樂嫖姑娘也就只有聚在一起說說話圖個熱鬧了。
“……不得了,不得了啊!”
中央最顯眼的那張大桌,一個胖客商佝僂著身子,顫巍巍地說著些什麼,肥肉堆砌成的滾圓臉蛋一抖一抖,顯然心中極是害怕。
“喂,哥們。真的假的呀,杞縣那邊大晚上的有人敢明火執仗地硬衝進老百姓家裡,專撿黃花閨女搶?”
“嗯嗯嗯。”胖子拼命點頭。
“啊不!”才說著呢他又改口,抖抖嗦嗦地道,“不是……不是人,是淫賊,好像叫、叫什麼淫蜂青子山、浪蝶……趙玉和來著。你們是不知道哇,現在杞縣那邊人心惶惶,有女兒的人家夜晚連睡覺……連睡覺都不敢了。”
“抖抖抖個屁啊,你***又沒人搶!”鄰桌有人罵道。
“不……不是……你沒見著你、你你不明白……”胖子一臉惶恐,拿袖子不停的擦汗,“落在那倆淫賊手裡,受辱……受辱都是好的,我聽、聽當地人說青子山喜歡給女人用一種叫、叫叫叫‘金風玉露’的春藥,中了那玩意再貞潔的女人會變成世上最的……母、母狗,什麼都不要了,就只求著男人一直幹……一直幹,直到最後全身肌膚寸裂、血肉燥涸而死,活生生變成一條幹屍。”
“什麼乾屍?”
“就是乾屍啊。”胖子冷不丁的一哆嗦差點栽倒,多虧旁邊人扶著,“身子像是烘裂的枯柴一樣,那地方血肉模糊沒有一寸完整的,比被鐵刷子颳了還、還……還……”他連說三個“還”字臉色慘白慘白,白得跟紙一樣再說不下去了。
“豈有此理!”好些俠士打扮的客人拍桌而起,噴的噴,罵得罵,群情洶洶恨不得立馬殺到杞縣,把什麼青子山、趙玉和的通通碾成芥粉。
“去、去不得啊——去不得——”胖子人蜷著,一隻手舉起來拼命揮。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十幾個聲音一起嚷道。
“趙、趙……青子山……他們武功了得,等閒江湖中人根本不是對手,而且……”胖子牙關打顫,咯咯咯地直響,滿身肥膘都快抖出來了,配合天生的超級爛好人絕對窩囊廢的長相,保證一百人看見一百個以為……
他,是真的怕到了極點。
“而且聽說他們還有一種對付男人的……春藥,和‘金風玉露’一樣,不用灌不用喂,照面一灑吸進去就中了……”
“啥,男風他們也好?”
“不是的不是的。”胖客商拼命搖頭,臉色由白轉清,“男人中了那藥會頭暈腦脹……走路打跌,一身功夫再好也使不出來了,然後用不多久就會像、像發了情的公豬一樣,眼睛冒火……瘋狂嚎叫……見著女人就想、就想……插。”
“插?你是說……”
“嗯嗯。”胖客商忙不迭的點頭,驚駭欲絕的樣兒感染了客棧裡所有人,“我聽他們、聽他們說,中了這毒要是找不著女人發洩,連母豬都照樣插……沒有母豬……哪怕是牆上挖個洞……也照捅,捅到那活廢了斷子絕孫為止……”
……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客棧二樓,最偏僻的一間小房裡,高崖內、錢恃才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高公子、錢公子,您兩位小聲點,別被對面姓展的聽見,到時候一切可都全白費了。”龐昱面無表情地坐在對面,語調平淡卻有種無形的壓迫力。
“知道知道,放心吧啊。”兩人滿口答應,扭過頭來還是忍不住想笑。
“我說龐四……龐四小兄弟,我真是服你了,這種事情也編的出來,簡直太太太……太無恥了,比我大哥你主子還要……”
“還要不要臉?”
“對對對,,忒他媽了。唉呀,小太爺怎麼早不認識你這號人……”錢恃才大手拍了過來,大笑著搭在他肩膀上,一副相見恨晚的沮喪樣兒,“唉,要是早認識了一定把你收身邊來,別的什麼都不用幹,就替小太爺出出主意把小太爺看不順眼的那些王八羔子混帳東西往死裡整就成了。”
“錢公子覺的我請侯爺派萬人敵來又急著叫你告訴這裡的掌櫃安排好‘託’配合他在外邊演這出戏為得什麼?”龐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