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陡聽一聲清越的長喝。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扭頭扭頭扭頭扭頭!龐昱、趙允弼、龍五還有侍衛門不約而同的一起回頭。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匹通體紫亮、飛鬃如雪的高大駿馬。一望便知神俊非凡。
然後是馬的主人那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丹鳳眼。生輝閃亮。挺鼻樑。神采飛揚。瞳眸炯炯有神。雙眉斜飛入鬢。加上一身素雅白衣。一頂發冠。整體給人一種離世出塵、飄逸如仙的感覺。
龐昱眼尖。隔遠便看見他腰間別著一柄嵌金的象牙摺扇。柄下流蘇一抹。綴著一方光潔無瑕的白玉墜。墜上日冠紋飾刀工樸拙。居中擁著個小小的“趙”字。
趙?莫非他就是……
龐昱心念一動。
那人策馬行來。在馬背上從容而揖。含笑道:“今日乃花魁大賽之期。上至皇親貴胄下至百姓黎民。莫不爭相前往金明池畔。以睹佳人風采。兩位若是在御道大打出手。傷了人倒還是事小。若是阻塞交通。誤了姑娘們參賽……呵呵呵。豈非壞了大家的興頭?常言道眾怒難犯。兩位還是考慮清楚的好。”
他的年齡至多隻有二十四、五歲。或者更年輕一些。但話語中卻隱有一種叫任何人心悅誠服的魄力。他穿著的也不過只是件普普通通的麻布白袍。但那種與生俱來的、彷彿從骨子裡透出的華貴氣質。卻非世上任何錦衣玉帶的公子所能及。
趙允弼見到他。不用再聽後邊的“理由”。便知這一刻無論如何是“打”不起來了。他的人不動。龐昱總不能莫名其妙的叫龍五大開殺戒吧?
這裡是大街耶。成千上萬的人看著。怎可能先挑事。幹放血割腦袋的勾當呢!
龐昱打了個手勢。龍五立刻退開。眼神中的凜冽殺機瞬間消失不見。
到此刻為止。那人總不過才只說了三五句話。就輕易平息了場中的紛爭。
他說話時的溫文儒雅。風度翩翩。一下子吸引了周圍所有的目光;連閱人無數的龐昱見了。亦覺大大的非凡;趙允弼一貫以風流瀟灑的美少年自詡。但看到這位公子。也只覺自慚形穢。連頭都不好意思抬。
全場不分男女。不分老百姓、禁軍、青樓姑娘。全都瞧的痴了。
龐昱和趙允弼的對峙。本來已經把這裡變成了一個不死不休的殺伐之場。但這個人來了才三言兩語。卻已化戾氣為祥和。化殺氣為和氣。
龐昱第二次湧起類似英雄惜英雄的感覺…………上次是和柳永才子惜才子。這回多半是帥哥惜帥哥。他一挺腰脊。朝來人抱拳還禮。朗聲道:“閣下莫非就是八賢王之子。赫赫有名的中宸謫王趙玄皇?”
那人笑道:“不敢當。正是玄黃。”
果然是他!
龐昱心中突的一跳。抬眸凝神望向此人。第一眼便隱隱覺的趙玄黃深邃的眼眸裡似乎蘊藏著某種遠超越常人的智慧。以他的閱人無數。見多識廣。乍看之下仍是一點也捉摸不透。警惕性的收住了張狂。朝他微微一笑。
趙允弼又再還以一笑:“這位便是近來風頭正盛。一幅千古絕對震驚文壇的龐四公子了?久仰久仰。適才若有失禮處。還請兄臺海涵。”他說話的態度總是那麼謙恭。那麼的有禮。但聽起來卻像是個天生謙和的主人向奴僕客氣。主人雖是出自本意。奴僕受了卻甚是不安………有種人天生出來就彷彿是應當驕傲的。他縱覺驕傲不對。將傲氣藏在心裡。但在別人眼中他的驕傲卻乃是天經的義。理所應當之事。
趙玄皇。無疑就是這種人。
所以儘管他面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平和而親切。別人仍覺的他高高在上。他對別人如此謙恭親切。別人反覺難受的很。
但不可否認。他的這種作風、格調和態度。確實很討女孩子喜歡。
花想容側轉螓首。眼波盈盈的朝他望去。很長一會了始終不離他面目。鄒熙芸一樣從馬車裡探頭來。定定的瞧著他。嘴角不知不覺間泛起了一絲欽佩的笑意。
悲哀啊。悲哀!
龐昱一點不落的全看在眼裡。學著本山叔那樣。搖頭感嘆。
小夥子人不錯。挺帥的又是皇室宗親。有身份有的位。這一字王的封號頂天啦都(歷朝一字王的封號。的位僅次於皇帝。如八賢王封鎮王。而兩字王。比如趙允弼的北海郡王。近支皇親人手有份)。本來是很有希望作為對手和自己搶一搶南宮琴伊的。不過可憐啊。那是他親哥。
古代沒有那啥直系血親或三代旁系血親不能通婚的硬性規定。所以表兄弟、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