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聲道:“事起突然,此兩真偽案雖有待商榷,但證人突然翻供,必有內情,豈可就此輕易論斷!”
張方平“哼”的一聲,“侍郎大人,這犯婦人都死了,難道還有必要說假話?”
“諸位不覺得事有蹊蹺麼?”宋祁和他爭鋒相對,“潘姓犯婦既懇求三司主持公道,為何卻又突然自盡,難道她不想等案件水落石出了?”
“潘銀蓮自知。犯下殺夫重罪,橫豎都是一死,既已將你包大人脅迫變更證詞、反誣高崖內公子的經過向我等訴說,洗清了高公子蒙受的冤屈,心中再無牽掛,索性撞柱圖個痛快!”張方平說完,朝孔道輔一使眼色。
孔道輔心領神會,馬上。介面:“人死為大,宋大人連逝者都不肯放過麼?”
“你!”。宋祁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張大人、孔大人,你們都錯。了。”龐又是一語驚人。
“潘銀蓮看似羞憤自盡,其。實是希望能以一死喚醒我朝官吏們的良知,用鮮血染紅的法場敬告在場所有的官員,做官、斷案,不能光憑一己好惡,要講究證據、秉公執法,上對天地吾皇,下對黎民百姓,如此方問心無愧!為了攻訐政敵而濫用職權,不擇手段,這樣做官是要不得滴,”
高啊!張。方平、孔道輔雖然被龐駁了,心底還是佩服不已,看看,看看,天丁大人這就叫口才呀!咱不是營私結黨,也沒有沆瀣一氣,對吧,咱說的話可被天丁大人無情地批駁了。天丁大人高明啊,表面看是批判咱,公然向大眾表明咱沒和太師府勾結,其實是暗諷包拯做官憑一己好惡,濫用職權,不擇手段!
“啪!。”重重一響。包拯拍在面前地桌案上。手拍地。
“淫婦殺父、妓院行兇。兩樁案件地審理。本府問心無愧。所有卷宗、證物。以及原告、嫌犯、證人畫押地口供。都在開封府存檔。三位大人隨時可以去查。”包拯一字一頓。重逾千鈞。威嚴肅穆地聲音在菜市口上空迴盪。
列席旁聽地眾官吏勳貴也好、遠處圍觀地老百姓們也罷。無不為他肅立臺上、渾身透出地凜然正氣所懾。張方平、孔道輔二人。甚至嚇得心虛腳軟。險些跌坐回去——懲貪無數、鐵面無私地包大人地氣場。可不是鬧著玩滴。
霎時之間。全場鴉雀無聲。不少質疑包拯地人。心中有了動搖!
“哼哼。超過九成地貪官。被抓地時候可也都說他們沒貪吶。”四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一語中地。把包拯凝聚起地氣勢打地蕩然無存。
“話雖如此。但區區百姓之言終不可輕信。
否則任何案子審過之後都來個翻供,反咬堂官,我大宋吏治不是要亂套了麼!”呂夷簡不愧是老狐狸,要他公然站出來表示支援包拯,他不幹,但是字裡行間總是偏袒向包拯一方,比如現在看似是在感嘆,其實那就是變著法的在給包拯開脫。
“呂相爺言之有理!”龐應和的飛快,他早料到呂老頭子不會坐看包拯慘遭反訴,老頭子可精明的很吶,把事情往吏治上扯,這是為國家大計考慮,不是在為誰誰誰開脫,對吧?是誰要繼續深究,誰就是巴不得各道州府縣的衙門亂套!
狠吶,老頭子這一手,站在為國為民的高度,一下子封住了所有人的嘴,難怪連龐太師都在背地裡罵他“老狐狸”了。
這一點四哥早就料到了,所以他根本沒打算在這兩件事情上糾纏,只要能安然無恙的揪出倆小弟,就夠了,真正的殺招在後頭呢。
“既然呂相爺覺得貧民百姓之言不可言,那麼就回到北海郡王勾結反賊一案,看看包大人究竟是怎麼審理、怎麼斷定北海郡王有罪的吧。”龐勾起一個胸有成繡、凡事盡在掌握的笑,離坐走到審判席前。
“包大人,你說
海郡王勾結反賊最重要的證據就是那件所謂的‘女刺T'的夜行衣’,是也不是?”
“是。”
“包大人,我很奇怪啊,按說這刺客行動如此周密,連重重守衛的鳳臨閣都能混進去,整個行刺計劃幾乎天衣無縫,但是行刺失敗以後他們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把夜行衣燒掉毀滅證據,而是……哎呀,小丁愚鈍,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刺客一方會有這樣大的疏漏,存心留下這件夜行衣等著你包大人查呢。”
“這個問題,天丁大人應該去問北海郡王吧。”包拯冷冷應道,“夜行衣是他指使內應放進太師府的,對此天丁大人比本府應該更清楚。”
“啊對對對,包大人不說我倒還忘了。”四哥“恍然大悟”地一敲腦袋,扭頭過去對著趙允弼問,“我說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