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錯,約法三章,這就是安樂侯——老子的意思!
“太過分了,你這約法三章本王不可能答應。”趙玄黃斷然拒絕,人卻坐了回去,適才驟現的凌厲氣勢一閃即收,但明媚中透著堅毅的目光仍和龐昱對視。不怕四哥眼神滴,除了黑心老爹和八叔,這又多一個。
認真起來的宸王爺,不好對付呀。
“王爺必須答應。”四哥笑眯眯的,話中卻帶著迫人的壓力。
趙玄黃可不是什麼紈絝王爺、廢物大少,他的尊貴血統和出身,使他與生俱來便有種超然脫俗的古典遺韻,他可以看淡名利、看破世情,對榮華富貴毫不留戀,但他身上流淌著大宋皇族最純正的血脈(純血貴族,明白不?),一旦被他拋開飄逸閒散的性子,認真了起來,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壓倒滴!
“這不——可——能!”趙玄黃只說了三個字,氣勢卻和之前完全不同,那是一種迥異於黑心老爹的毒辣陰狠、腹黑八叔的王道凜然,威懾力卻絲毫不輸給他們的獨特氣質,四哥氣勢上一時都壓不倒他。
——家丁挑親王,四哥從一開始身份上就吃虧啦,典型的不公平嘛。
但是,請不要忘了,四哥還有一張利嘴。
“王爺考慮清楚。”
“考慮多久都是這三個字:不可能。”
四哥很悠閒的笑笑:“王爺知道麼,這是北海郡王最後的機會,我家侯爺若是咬定不放,他,只有死路一條。”
“答應安樂侯的約法三章,允弼和死沒區別。”
“但至少還可以活著,繼續做他的太平郡王,不是麼?”龐昱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笑,“是揹負賣國的罵名,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放棄那一點點的尊嚴,解散一個根本成不了大器的王爺黨,宸王爺,換成是你會怎麼選?”
趙玄黃沉凝不語。
“啊,是了。王爺和別人不同,權位名利如過眼雲煙,根本就不在乎,而趙允弼呢,野心勃勃,極力鑽營,只為一朝大權在手。宸王爺,我看這件事情,你也不好做主,還是回去問問趙允弼再給我答覆吧。”
對於龐昱充滿脅迫意味的最後通牒,趙玄黃竟笑了:“天丁大人這般強硬,固然是忠心為主,處處替安樂侯考慮,可要是此事久懸不決,大牢裡的高公子和錢公子,日子覺,YY夢遺不亦樂乎,錢大爺摸上了算盤,關到狗窩茅房去照樣樂在其中。)
“無妨無妨,反正就算談不攏,先殺頭的也是趙允弼,侯爺的兩位義弟怎也要等到秋後勾決,有的是時間慢慢運作,北海郡王爺都入土了,不定案子再審的時候證人會怎麼說,包大人會怎麼判呢。”這更是**裸地威脅了,因為趙允弼要是被斬,他安排的誣陷高崖內和錢恃才的證人就連主子都沒了,以安樂侯的手段,把這些人控制起來、改變證詞、徹底推翻包拯的審斷,不是輕而易舉麼。
“哈哈哈!”趙玄黃大笑起來,“天丁大人好一張利嘴,難怪安樂侯爺對你如此器重,好,那本王便替你傳一回話,究竟應是不應,就全看允
趙玄黃起身告辭,眼看要出門,四哥叫住了他。
“宸王爺,有勞你代為提醒一下趙允弼,他的答覆我可以等,我家侯爺也可以等,但包拯似乎等不了,京城的老百姓們更等不了,所以……”
“所以留給他糾結的時間,不多。”
第兩百二十六章 趙玄黃背後的男人
開太師府後,趙玄黃上了等在門口的馬車,卻非徑直T|西的府邸,而是轉道向東,不多時便來到了城北的和中大街。
原本鼎盛繁華、號稱“不夜東京”的汴梁城,因為近來反賊肆虐、鬧出多樁命案,不得以而恢復了廢除已久的宵禁制度,每天晚上開封府衙門的漏刻“晝刻”走時已盡,就擂響六百下“閉門鼓”;早晨五更三點後,再擂響四百下“開門鼓”。但凡在“閉門鼓”後、“開門鼓”前在城裡大街上無故行走的,便是觸了“犯夜”罪名,以前是笞打二十下就完事,現在恐怕要背個“反賊同夥”的嫌疑,到開封府蹲上個十天八天挨幾頓打的。連以前為官府送信之類的公事,或是為了婚喪吉凶以及疾病買藥這些抓到了可以網開一面的特例,如今也被嚴格限制。
趙玄黃從太師府出來的時候,離宵禁沒多少時間了,街上人跡稀少,尤其這條和中街兩旁,放眼盡是高牆大院,紅牆金瓦的是官署,白牆黑瓦的是爵邸,住得全是高官勳貴、皇親大臣。因此夜裡的巡視守備也特別嚴密,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部由皇城精銳禁軍負責駐防。
以趙玄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