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來的又快又狠,完全是要把他那活廢了的架勢。
天丁大人早有準備,身子一晃,輕鬆躲開,嬉皮笑臉的道:“哎呀,公主,你踢我做什麼呢?這常言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極點用腳踹’,公主難道對我,已經愛到極點了麼?”
“哼,就踢你,踢死你活該,淫棍、色坯、登徒子、臭流氓!呸~~~”小公主衝他吐舌頭,扮了個自認為“猙獰”鬼臉,不過在四哥看來,如果拋開和她現在的年紀、身份大不相稱的兇暴,其實還是非常可愛滴。
“什麼‘淫棍、色坯、登徒子、臭流氓’,你叫誰呢?我的公主殿下。”四哥猥瑣地衝小公主挑挑眉,然後得意一甩頭,“知道麼?在楚州,老百姓們可都喊我……喊我什麼來著?喊什麼……湘蘭,你知道麼?”
湘蘭是個不會說謊的好姑娘,但是卻對那天親眼目睹的四哥的某些行為很鄙夷,偏過頭去不情願地答了句:“萬……萬家生佛啦。”
四哥飛快接道:“聽聽,聽聽,萬家生佛!這才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啊,知道麼?我‘發明’的輸液救了楚州全城百姓,連王老神醫都說,今番若非天丁大人仁心忍術,楚州一地恐要橫屍體遍野!”
“所以老百姓們才奉大人為‘萬家生佛’,還有‘救苦救難天丁大人’的平安符在民間流傳呢。
”韓琦自然是堅定地站在天丁大人一邊,而且為能跟隨在這樣一個前後在楚州待了不到半個月,臨走時全城百姓自發相送,奉上萬民傘、德政牌無以計數的好官,而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哼,那一定……一定你誤打誤撞碰上的,哼!”小公主桀驁不馴的一甩頭,大眼睛很鄙夷地用眼角掃過他,本來還想踹幾腳擰兩下的,可想到琴伊姐姐的姓命好像、似乎、的確……也是這個淫棍、色坯、登徒子、臭流氓給親手救下的,氣勢上頓時減卻三分,嘟囓著小嘴“哼”一聲跑旁邊去懶得理他了。
六朝古都近在眼前,明媚陽光下,江水悠悠而來,兩岸綠草紅花,一片生意盎然,眾女紛紛走上船頭,眺首遠望,不時的發出的驚歎和歡呼,尤其是最愛玩鬧的小香君望著兩岸的宜人美景,拍著手,蹦跳著,嘰嘰喳喳像只歡快的小鳥。
而眼看要回故鄉的鄒熙芸,俏臉這時也綻放出喜悅的笑容,彷彿即將帶著情郎回家拜謁母親兼求婚的豆蔻少女,芳心惴惴還有一點小小的緊張,不時地還悄悄往龐昱看兩眼,粉頰飛紅,只是明媚眸中不知為何竟藏著一絲淡淡的憂鬱。
唯獨南宮琴伊靜靜望波瀾壯闊的滾滾長江,即便大病初癒不幾天,此刻的她仍是美得驚人,皓齒明眸、長髮垂曳,纖細的身子剔透玲瓏,雪樣的白綢裙下露出一雙晶瑩圓斂的玉致美足,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超然於俗世所有貪嗔痴的七情六慾之外,更像是深山窮谷中淌留至純至淨的清洌泉水,愈看愈是動人。
韓理所當然地看得痴了,忽聽旁邊一把深沉悠揚的男聲唱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
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歌聲在長江之上回蕩,很久有展露才華的天丁大人,有感而抒、應景而發,唱出了這首蕩氣迴腸的《臨江仙滾長江東逝水》,前半闕豪邁悲壯,唱盡了英世偉業的消逝,像滾滾長江一樣,洶湧東逝,不可拒,後半闕抒發了握杯把酒談笑間的寧靜與淡泊,在天丁大人這樣淡泊名利的英雄少年心中,那些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只不過是荼餘飯後的談資,何足道哉!
別韓琦現在身為武將,日後可也是一代文學大家,這時聞聽天頂大人詞作豪放不失含蓄,高亢中隱有深沉,讓人感受到滄涼悲壯的同時,又烘托出寧謐高遠的意境,實在是開一代詞風之先河,無怪乎京城第一才子歐陽要修甘拜下風,連那號稱天下第一才子的江南柳三變也要自愧不如!
韓琦感覺到了,他對大人的敬仰真的就如同眼前一望無際的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更不用說在那個年代從來都是追逐仰慕才子的姑娘們,看著天丁大人的目光,從最初的鄙視變成了敬仰、愛慕,甚至……熱烈如火!
天丁大人一:唱罷,眼神不經意地掃過河岸,忽然看見兩匹快馬,沿著江岸往江寧城的方向飛速急馳,馬也是千中選一的好馬,只不過這時嘴角已帶著白沫,顯然是經過長途急馳,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