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丁大人望著滾滾江。頭也不回地甩他八個字:“擺足威勢。大張旗鼓。”
韓琦一怔。不明白為什麼一低調地天丁大人突然一下子不低調了。
“我等今番南下。乃是帶聖上巡狩江南。宣示天子威凜。沿途一路所經州府。本欽差微服行事。除貪官、罷汙吏、懲奸邪。算是我龐四額外為百姓盡一份心力。而到了江南。自然以皇上交託地大業為先。若是又弄那微服私訪、暗查吏治之舉。別地不說光這江寧府大大小小地官吏。恐怕就要人心浮動。惴惴難安了。”他仰頭望著浩瀚無垠地天際。似是喃喃自語一般地道。“江南維穩。江南維穩!臨走時皇上再三授我四字。就是不想在這(西)南北戰事將起。舉國交困地時候。江南腹地再起波瀾。所以……”
“末將明白!”韓琦可是四哥看重地人才點即通。“大人命我等打出欽差旗號。三千將士枕戈以待。大張旗鼓進入江寧。正讓江南百姓見識大人威儀。一展我軍雄武、昭示大宋天威。震懾一應心懷鬼胎地霄小奸佞。”
“嗯是如此。所以我們這趟入城。不但要光明正大。而且要弄得聲勢浩蕩——告訴弟兄們。盔甲全部穿好。武器擦亮。旗幟通通打起來。你們是大宋最精銳部隊。就要拿出該有地氣勢和膽魄來!”
“是!”韓琦領命而去。
大船繼續破浪前行了不到五里地,忽然,隱隱約約又傳來一陣馬蹄聲,楊排風第一個聽見,側眸一瞥,兩匹快馬自上游沿岸奔來,一黑一赤。
赫然是方才經過的兩匹。
馬兒原路返回馬上卻沒有人。
剛才的鴻翎急使哪去了!?
第二個看見馬的鄒熙芸(鄒MM分心了,不然未必比楊排風發現的晚)才意識到這點,楊排風已經提著她的亮銀燒火棍從船頭躍起,橫空掠向岸邊。
“排風姐,危險!”四哥急的跳腳大喊滴親孃咧,這可是幾十仗闊的江面啊火帥姐姐要是掉下去了,那他不得心疼死!!!
火帥姐姐真的掉下去了出去五六丈遠,她曲線瑩潤的身子終究抗拒不了地心討厭的引力挺挺地往下甩,四哥緊張地大氣也喘不過來了,
“停船,靠岸,放板!”他急的狂喊,長江波濤洶湧,下邊不知道有多少礁石暗流,四哥叫放~板,那是要親自過去救人,為了火帥姐姐連命都不要了。船頭一旁的花想容瞧在眼中,勾魂的杏眸裡閃過一絲和她的絕世妖嬈、萬種風情大不相稱的銳芒,也知是嫉妒呢還是怨恨男人的風流。
這一幕,火帥姐姐事後知道了一定會被深深感動——當然,前提那得是四哥真的親手從江水裡把她救上來,但事實是,火帥姐姐直挺挺地掉下去,眼看要栽進水裡,一雙美足在水面輕輕一點,就那麼騰躍起來,“譁——”地又掠出去三丈遠,然後又是三丈……再三仗……再再三丈,幾個起落就那麼飛掠上岸,穩穩地落在了黑馬的馬鞍上,手裡仍是穩穩地拿著燒火棍。
然後,她左手控住韁繩,美腿夾持馬腹,穩穩地把黑馬停了下來,右手則是持著燒火棍,攔住了另一匹似是受了驚的紅馬!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無論是她水上飄縱的輕功、還是這精湛已極的騎術,不是說女子,就是這天下間的男人,又有幾人堪比?幾人能及?
四哥的改口也是相當之快。
“停船,靠岸,放舢板!一定出大事了,事關邊關戰局,本欽差要查個究竟!”大義凜然,憂國憂民,韓琦看著又是一陣激昂,連忙指揮兵士們照天丁大人的吩咐放下舢板,操船靠岸
自告奮勇拎著朴刀、寸步不離地護在天丁大人身邊,一個來到岸上。
“排風姐,怎麼了?”他一上岸,飛奔著衝到楊排風身邊。
楊排風不搭理他,只是頂著韁繩和馬鞍。
韓琦跟著過來,一眼望去,驚道:“這……這就是剛才那兩匹馬,為何去而復返上的鴻翎急使哪兒去了?”
天丁大人也微變了臉色,沉聲道:“排風姐,你在船上就看出來了,送信的鴻翎急使恐怕已遇不測?”
“嗯,我在邊關常馬為伍,馬兒是否驚了,怎樣驚得,隔遠就能看出來。”楊排風神情凝重,但依然不減其颯爽英烈的少艾丰韻,修長玉手指道,“你瞧,這裡的血漬還未乾透,他們……只怕已遭了別人的毒手!”
馬鞍上果然是血漬斑斑,帶殷紅。
天丁大人孔一沉,凝然道:“韓琦!”
“末將在!”
“三千禁軍,留一千戍衛船隻,剩下的你率領著江岸、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