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啦,皇上親口答應,只要龐四說服你們放棄舉事,投靠朝廷,就給他爵位、封他大官,還把公主嫁給他,兩人做親戚。”
大廳一時鴉雀無聲,鄒熙芸仰著淚水盈框地俏臉,怔怔地看著龐昱。
龐昱能說什麼,解釋麼?沒用的,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肯定越描越黑,他只能用緊緊的擁抱來溫暖懷裡佳人受傷的心靈,可是鄒熙芸竟然推開了他,淚水沾溼的俏臉蛋表情冷冷的,冷的像是一塊冰。
然後她用冰冰冷的聲音丟出來一句話:“你胡說,我不信!”
—話是對著任黃說的。
哇哈哈哈哈,還是我的好娘子理解我啊。
龐昱感動地快要哭了,一把挽住她冰涼的小手,深情地望著她:“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我用一萬次換來與你的相遇。分開的這些天,我明白了一件事,我愛你,我只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想你已成為我的習慣,愛你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會陪你到天荒地老,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空間的差距不會讓我們疏遠,時間的考驗我們一起度過,娘子,我愛你一萬年!”
史上動人地情話在大廳裡迴盪,鄒熙芸呆呆立在那裡,彷彿石化了一般,換成別家的姑娘,這時定灑
,嗚咽著、飲泣著撲入他懷裡,可是鄒熙沒有,滯了一會,然後竟然把小手從龐昱的魔爪裡抽了出來。
精彩就在後邊。
“娘子……”龐昱深情的喚了她一聲。
鄒熙嬌軀再顫,一顆淚珠從她眼角流下來,劃過她吹彈得破地臉蛋,然後,雙日淚光驟地消斂,回覆了冰雪般的冷靜,纖纖玉手指著任黃,問龐昱:“相公,這人真是你地鐵桿兄弟麼,我們把他殺了罷,不讓他給狗皇帝通風報信。”
任黃氣得渾身亂抖,鬍子倒豎起來了:“你……你們,好啊、好!朕……真是一對亡命鴛鴦!”
“就是‘亡命’,我也要和相公在一起!”鄒熙芸走到龐昱身邊,一把抱住他堅實的胳膊,尤掛淚漬地俏臉枕在他肩頭,仰深情的回望這個她深深愛上地男人,兩個人目光彼此交織,一種名為“幸福”的感覺充溢著他們的心田。
任黃跳腳大喊:“龐四,你想清楚,皇上對你給予重託,許你種種厚酬,你就寧願自甘墮落,為了一個女人,寧可和反賊為伍,謀逆犯上,作亂天下麼!”
彼此相擁相望的一對戀人根本不理他。
“龐四!”任黃徹底飆了,重重一掌砸在桌子上。
鄒熙芸在懷裡轉過臉來,冷冷盯著這個打擾她和她男人溫存的大壞蛋,眼神寒得令人顫:“我和相公怎樣,不干你事,相公,這個人倒底殺不殺?”
被重逢後的喜悅衝昏頭腦的龐昱,這時才意識到事情鬧得好像有點過份了。
你說這一男一女旁若無人的親熱,是男人看了就受不了啊,尤其這男人還是坐擁天下、萬物蒼生盡在指掌的仁宗皇帝,皇帝啊,那可是皇帝!大宋朝有誰敢不聽他的話?有誰敢當面忤逆他?有啊,四哥今兒就忤逆了!
更加嚴重的是,親熱的雙方,女的呢,是一心復國的反賊頭目,皇帝都親自勸說來了,她仍然不肯收手,還放言要把皇帝殺了。男的已經和公主有過肌膚之親、而且是內定的駙馬爺,而且還是太師之子、當朝國舅、欽封侯爺,這可都是皇上賜予的恩寵啊!誰知他不但不思報恩,不思為大宋朝流血盡忠,反而私通反賊,當著皇帝姐夫的面,和美的連皇帝姐夫都動心的反賊女頭目親親我我。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仁宗皇帝像在朝堂上雷霆大怒時一樣,“嘩啦——”一副袍袖,原本猥瑣的神情全然不見,須倒豎,濃眉箕張,殺伐果決的帝王之威躍然映於臉上:“龐四,看在你我也算半個哥們的份上,我只問你最後一遍,皇上交給你的事情你辦是不辦?你難道真的為了這個南唐餘孽,要你主子安樂侯背上千古罵名麼!”
很明顯了,仁宗皇帝這麼說,就是逼龐昱當場表態:你,是乖乖跟著朕,把七秀坊平了,還是為了鄒熙芸,甘心去做反賊!
兩選一,四哥必須現場作出抉擇!
一邊是不用爭不用搶不用奮鬥不用拼,生下來就有的榮華富貴,不僅可以娶公主、做駙馬,上天下地除了皇帝姐夫唯老子獨尊,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再娶她九房(皇帝姐夫答應了的嘛),一邊是為了有過N次肌膚之親、信誓旦旦要給她一輩子幸福的鄒熙芸,造自己姐夫、造未來外甥的反,背上萬世笑柄,千古罵名!
大廳裡再一次的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