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你個頭!”仁宗皇帝一耳光甩過來,當然被四哥躲開了,很詫異的盯著怒目而視的皇帝姐夫,“姐夫,你這是作甚麼,我們是親戚,你是我姐夫、大舅子,我是你妹夫、小舅子,你不能動手……”
仁宗皇帝“譁”地轉過來,眼中精芒迸露:“你是朕的小舅子,允弼論輩分何嘗不是朕的同輩堂弟,朕如果為了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他抓起來下獄,朕的叔叔伯伯、宗室諸王們會怎麼想!大宋朝不是朕一個人的,是整個趙家,趙家的天下,難道只為了你出一口氣,朕就不要江山穩固,民心安定了麼?”
“不至於吧!”四哥很不理解。撓著頭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做個樣子抓起來關幾天。震一下無法無天地王爺黨。”
“不至於?”仁宗皇帝擰著眉毛。看他地眼睛像要噴火。“北方遼國進犯。西南全福作亂。江南還有個蠢蠢欲動、隨時可能起兵舉事地‘空幻’。朕若貿然懲處趙允弼。皇室內部必起波瀾。再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藉機挑唆。弄至京城流言四起。人心惶惶。內憂外患之下。大宋朝危矣!”
“不會地不會地。”四哥拼命搖頭。“七秀坊已經被嚴密監視。〃〃〃〃熙又跟著我南下歸家。空幻在京城等若是廢了。哪還有什麼‘別有用心之人’。只消皇上施以雷霆手腕。把趙允弼打入死牢。然後公告天下。說他……”
“朕告訴你!”皇帝姐夫“啪”地一掌摁在桌上。猥瑣神情全然不見。“這個時候京城亂得。也不能亂。所有地一切可能引致民心動盪地事情。在北方、南疆地戰事徹底平息前。朕都不會做。
”一字一頓威嚴十足。帝王之威盡展無。但是四哥怎麼看怎麼覺著這場面和《走向共和》裡李鴻章對盛宣懷說那句話地時候很像——朝廷閱兵在即。穩定要緊。
我靠靠靠!姐夫啊。你是皇上。是大宋天子。整個天下都是你地。你顧慮個屁啊。剁了趙允弼。這些個宗室王爺還能放著榮華富貴不要。造自家地反?
“朕說過了……大宋不是朕一個人的,大宋朝的江山社稷,屬於整個趙家。”仁宗皇帝地語氣突然緩下來,目光投向窗外無垠的天際,眼中有無奈,有傷感,也有某種彷彿英雄少年時壯志未酬的嘆息。
四哥忽然想到了什麼,歷史上那個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的千古一帝,創下無數豐功偉績、彪炳萬世地漢武帝劉徹,最初剛坐上皇位的時候不也還是處處制肘、顧慮種種麼?母后、國舅、先皇遺臣,還有太皇太后,逼得當時滿腔雄心壯志的大漢天子在國家大政的抉擇上有時甚至只能做一個活著的傳聲筒……
難道皇帝姐夫這個坐擁天下的大宋天子,也受到了某種他暫時壓服不能地制衡,以至於對趙允弼的意圖攬權地謀逆之舉僅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會吧,這皇帝姐夫都繼位十三年了,再說老爹又不是那種攬著大權不放、自個兒想篡位的逆臣。四哥想不明白,理所當然地繼續勸說:“皇上,就是懲戒也有輕有重嘛,不一定非要抓起來下獄,可以給他禁足或要他閉門思過,這王爺黨平日裡也太囂張了,必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才能明國法、正綱紀,昭示吾皇威凜,懾服天下,威加四海,鼎定中華。”
真的,四哥從來沒有像這樣子拍過誰地馬屁,但是為了先把趙允弼收拾掉,保證這一次南下可以徹底安心,別***事情才做一半,後院就著火,勞時、傷神、費力,還自虐,四哥徹底豁出去了,咬牙決定做一回饞臣。
他這都誠心誠意的拍馬了,皇帝姐夫卻仍是冷笑:“太子黨最近一樣無法無天
過往更甚,朕要不要把你也關起來?”
四哥一聽,急的當場跳腳:“不是啊姐夫,我已經很盡責的約束他們了,可是男人嘛,不就是圖個瀟灑,圖個面子,在女人面前……”
“夠了!朕意已絕,不必多言,就算你舌燦蓮花,也給朕收了!”仁宗皇帝沒有時間聽他廢話,大袖一揮,斷然道,“給朕聽著,當務之急,不是你和趙允弼鬥氣較量,變著法的的想借朕之手把他踩在腳底下,而是給朕儘快把京城的南唐餘孽統統‘剿了’,讓京城百姓可以安心過日子,明白?”
“啊,怎麼剿啊,皇上你不是答應把七秀坊留下……”
“少給朕裝傻!你都能‘造’證人出來拉趙允弼下水,演場京畿反賊覆滅的戲碼有什麼難。”皇帝姐夫氣的差點一腳踢過來,考慮到自己的形象這才忍著沒動,四哥嘛當然是心領神會的一點頭,嬉皮笑臉地道,“嘿嘿,那是那是,就等著皇上您這句話呢,這下我可以放心了,演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