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全家人的衣裳等等。
吳氏知道周大河不敢衝許氏發火,所以她根本沒提許氏,只是一個勁的說林氏欺負她,讓她洗全家人的衣裳。
吳大河一聽就火了,好你個林氏,竟敢欺負到他媳婦頭上來了,竟然還敢讓她洗全家人的衣裳。她媳婦的手多細多嫩啊,那是做繡活的手,哪是洗衣裳的手啊!
吳大河梗著脖子道:“還反了天了呢,敢欺負我媳婦。”他麻利的下炕穿鞋,一邊穿一邊道:“媳婦你等著,今兒個林氏要不敢你賠禮認錯,我跟她沒完。”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吳氏得意極了。她眼珠一轉,當下決定出去看看熱鬧。要是林氏捱了打,那才好呢!
林氏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遭無妄之災,她正收拾揹簍,準備跟二兒子上山撿點蘑菇,打點豬草啥的,哪成想人還沒有走出院門,就聽見周大河怒氣衝衝的喊她,“林氏,你給老子站住。”
周小米正在廚房門口洗藥罐呢,她聽了周大河這話。當下把手裡的活計放在一邊,轉身略微戒備的看著一臉怒氣的周大河。暗想,他這是發什麼瘋呢?
“林氏,你給老子站住。”
林氏轉回身看了一眼周大河,眉頭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她神情不悅的道:“大河,你怎麼說話呢?我好歹是你大嫂,你不喊我一聲大嫂也就罷了,還自稱‘老子’。你充什麼大輩啊!你是誰老子?”
周翼興氣鼓鼓的看著周大河,心想小叔真不是東西,說話太難聽了。
周小米簡直要給林氏鼓掌了。
也難怪林氏對面周大河的時候硬氣。林氏嫁到老周家的時候,周大河還小呢。是個半大的孩子,林氏拿自己這個小叔子當親弟弟疼,給他洗衣服。做鞋襪,有了什麼好吃的。也會緊著周大河吃。那時林氏沒有孩子,對周大河和周秀兒可以說是全心全意的。周大河對自己這個嫂子也很敬重,拿她當自己的姐姐一樣。
可惜好景不長,許氏那麼討厭林氏,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最心疼的兒女與她親近?哪怕林氏是真的疼愛這對兄妹,那也不成!經過許氏的一番挑撥,周大河和周秀兒漸漸的跟林氏離了心,還隱隱生出幾分仇來,只不過林氏是個軟和性子,基本上都不會與他們計較,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會讓著這兄妹倆,所以他們之間的小摩擦雖然不斷,但從沒有起過什麼大的衝突。
直到吳氏嫁過來。
吳氏的孃家在下窪子村,那地方比林家集還偏,是出了名的窮山溝,道路坑坑窪窪的,一到下雨天就成了爛泥路,人進不去,車出不來。比起不毛之地,下窪子村算是有些出產的,只可惜也種不出太好的糧食,產量也上不去。提起下窪子,人們就只能想到一個窮字!
吳氏家裡有兄弟三個,一個姐姐。因為家裡太窮,娶不上媳婦,吳氏的娘就用吳氏的姐姐給老大換了一門親,老二生下來有殘疾,如今都快三十了,還是打著光棍。老三的媳婦,是用吳氏的聘禮買來的……
這樣家庭裡出來的吳氏,能嫁到周家,簡直就像掉進了福窩窩裡,她男人對她百依百順,公婆因為她生了兒子高看她一眼,就連大房和二房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吳氏越來越得意,忘記了苦日子,開始得意忘形起來。她嘴甜,把許氏和周秀兒哄得團團轉,加上有周大河和周翼寶這兩張王牌在手,所以在周家,吳氏幾乎無往不利。她讓周大河朝東,周大河不敢往西,吳氏只需三言兩語,就能讓周大河不顧一切的衝上去跟大房的人拼命,之前已經發生過好幾次這樣的事情了。
周小米猜想,大概這次周大河來找林氏的麻煩,也是受了吳氏的攛掇吧!
周大河聽到林氏的話後,微微有些心虛,他眨了眨眼睛,隨即理直氣壯的道:“就叫你呢,怎麼地吧?林氏,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是我大嫂,我就不也動手打你,你欺負娟子的時候,就應該能想到,老子是不會放過你的。”
吳氏閨名一個娟字。
林氏早就心寒了,故而也沒把周大河的渾話放在心上。她不傷心,但總得知道周大河為什麼朝自己發火吧!
“老三,你說我欺負你媳婦了?你媳婦說的?”
吳大河把脖子一揚,“咋的,許你欺負娟子,就不許娟子告狀?”
林氏便問:“我咋欺負她了?啊?我天不亮就起來去菜園子幹活了,到快吃飯的時候才回來,屋都沒進,就跟老二有的在廚房裡忙活了。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吃完飯我就出來拿揹簍,準備上山打點豬草,撿點蘑菇啥的,我跟你媳婦連句話都沒說上,我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