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閨女有什麼事嗎?”許氏的胡攪蠻纏和鬧騰勁,能把好人折磨瘋,林氏剛剛小產,哪裡受得了這個?李氏為了讓閨女安心休養,乾脆讓虎子把她抱到北屋休息去了,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這裡的事兒就不用她操心了。
那兩個年青人看了李氏一眼,只覺得她有幾分面熟,又聽她自稱是林氏的母親,才反應過這人與林氏有幾分相像之處,當下便道:“大娘,大海哥出事了!”
想也知道他二人口中的大海哥,正是周大海。
“出什麼事了?”李氏微驚,自家閨女剛剛小產,女婿那邊就出了事,事情怎麼這麼寸?看他二人那著急的樣子,想必事情還不小呢!
許氏把嘴一撇,只道:“他有手有腳的,能出什麼事?上鎮上給他媳婦買藥,還能買出花來?”
聽聽這話。像是親孃說的?
兩個前來送信的小夥子都有些尷尬,只不過事情嚴重,他們也不想跟一個無知女人計較。
“大娘。我們是先行前來報信的,大海哥在回來的半路上被人打了,咱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的躺在半路上,就剩下半口氣了!”
什麼?
李氏騰的一下從炕上爬了起來,“現在人在哪兒?”雖然方才她還據理力爭的想要讓女兒跟周大海和離,可是現在聽到人遭遇了意外。九死一生時,她還是忍不住心疼了起來。周大海在李氏心中,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是四個孩子的父親,自己雖然怪他沒照顧好閨女,可是這個節骨眼上他出事了,李氏並沒有覺得解恨。反而覺得如遇雷擊。
“人呢?現在在哪兒?”李氏的聲音都發顫了。
許氏也愣住了。眼神陰沉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得勝在一旁聽了這個訊息,也是一呆,暗想這周大海一家子是走了黴運了,怎麼什麼倒黴事兒都讓他們攤上了?
“人傷得挺重的,我們讓人拆了門板,正把人往回送呢!他們不敢走得太快,我們先行一步。回來報信。”
林得勝只道:“我去迎迎。”說著帶著那兩個來送信的後輩往外頭去了。
李氏驚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周翼虎和周翼興這哥倆顯然都有些沉不住氣。虎子還好,周翼興已經忍不住掉起眼淚來了。他們乍然聽了這個訊息,肯定是難以接受的,只是還沒有看到人,不好判斷人到底傷得多重,所以只好忍著。
周小米雖然知道周大海的“傷”或許另有隱情,可是當她聽到“渾身是血”“就剩下半口氣”這樣的形容詞,心裡還是忍不住突突起來!難道大舅為了洩憤,真的把爹打傷了?大舅可是個獵戶,體格那麼壯實,周大海哪裡是他的對手?
周小米也忍不住慌張起來了!
躲在一旁的吳氏暗暗撇嘴,趁著沒有人注意她,悄悄的溜出了大房。
許氏的心思轉了十多個轉,有擔心,也有猜想,最終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盯著門口,似乎在等著周大海回來。
李氏用眼睛瞄著許氏,心裡對自己這個親家母是百般的看不上,可是這個時候,她也沒有心思想那麼多了。
“虎子。”
周翼虎連忙走到李氏身邊來,“姥姥。”
“去把大夫請來。”李氏只說了這麼一句,後面千言萬語的話,都被她盡數嚥了下去。
周翼虎一句話也沒說,轉出出了屋。
天色越來越暗,圓月漸漸升空。
周小米看著屋外的光華,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她像個惴惴不安的小獸,眼眸裡盡是慌亂,手腳冰涼。
周翼興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安,伸出手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李氏也覺得心裡慌。
她年輕的時候,也是經歷過事情的,心裡一旦慌起來,就想找點事情做來打發時間,好像只有這樣做,才能穩定情緒似的。眼下閨女成了這個樣子,女婿若真出了什麼事,這個家可就完了。
李氏慢悠悠的來到外間,摸索著找到打火石,點燃了一盞小油燈。實在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她轉了兩個圈,又回到屋裡,心焦不已的等待著。
不一會兒,屋外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李氏精神一振,忙迎了出去,許氏探頭探腦的,屁股卻動也沒動一下。
屋裡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領頭的是林得勝,在他身後是四個漢子,這身人抬著一塊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人,不是周大海又是哪個?
“快,抬屋裡去。”眾人七手八腳的把人抬到屋裡去了。
屋裡亂七八糟的,像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