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眼睛裡裝著陰森森的寒意!大房這幾個孫子輩的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平日裡她雖然不爭不搶,但是並不代表她沒有鋒芒,這事兒,無論如何也不能算了。
周佳瑤就道:“祖母,孫女想著,很有可能是東宮的人,想借著那次的事兒逼世子表態呢!”陸歌來得實在太過蹊蹺,他與東宮交情匪淺,而東宮的人要想查陸歌與周家的關係,簡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陸歌救了她,也許就是東宮的意思!
宋氏聽了這話,眼眸裡的深沉之色又濃了一些。
“且瞧著吧!沒幾日,工部的事情就該鬧起來了!”
周佳瑤突然就想到昨天雲霆霄的臉色不是很好的事情來!
想來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並不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周佳瑤便道:“祖母放心,若是有什麼訊息,我便第一時間派人送回來!想來有兩個哥哥勸著,又有祖母在一旁幫襯著,祖父應該很快就會看明白的。”
“但願如此吧!”
周佳瑤好不容易回來了一趟,總得和父母親說說體己的話。
宋氏跟她聊了一會兒,就放她去見林氏了。
林氏的話就輕鬆愉快很多了,無非就是問她日子過得順心不順心,世子爺待她可好!府中的那個馮氏,可能為難她等等。
周佳瑤照例報喜不報憂,一一的答了。
林氏萬般滿意,隨後又跟周佳瑤說起周翼興的親事來!
“我真是急得頭髮都白了,可是你二哥呢!心裡就像缺根筋似的!根本就不接我的話茬。”林氏嘆了一聲,“這事兒我也問過你祖母的意思,按著你祖母的說法,咱們家的孩子,都是主意正的,與其逆著他的意思幫他相看,還不如再等兩年。過兩年要是他再這樣,就直接訂一門親事。我想著你祖母的話總不會有錯,就同意了。”
周佳瑤就笑著道:“娘,您就帶好小六就成了,這些事,祖母都有計較呢!我瞧著她老人家的身體還不錯,說不定啊,等到小六成親的時候,這事兒還是讓祖母張羅呢!”
林氏就道:“要是真能那樣,就好了。”這家裡的大小事情,都是宋氏在掌舵,自己雖然說也處理一些事情,但畢竟是娶了媳婦的人,該讓的還得讓。
況且林氏真心覺得,自己不適合管家,要不是這會兒範英娘有了身孕,她肯定就撒手不管了。
這話,就像說不完似的,直到後來天色都暗了下來,林氏才總算撒開了閨女。
夫妻二人留在周府用了晚飯,便坐車回了雲國公府。
馬車從側門進了府,周佳瑤直接去了錦暉院,而云霆霄則是到前面去了。
雲鵬正在書房裡跟他的清客門談事,聽人說嫡子回來了,臉上也沒露出多少情緒來。
幾個常年跟著他的清客都起身告辭。
雲鵬就揮了揮手,將眾人打發了。
緊接著簾子一挑,雲霆霄便走了進來。
雲鵬擺起了父親的款,一言不發。
雲霆霄早就習慣了他這樣,故而絲毫沒有覺得難堪。他行禮後方才道:“父親昨夜何故那麼晚才睡,以至於今天早上來給父親請安,都沒有見到人!”
“混賬東西,你這是跟誰說話呢!”雲鵬老臉已經紅了起來。
昨天是大年初一,他在外待到了寅時才回來,確實有些過分了。但是男人嘛,癮頭一上來,根本就顧不得那麼多。
況且,這麼多年了,馮氏也不怎麼管著他,甚至默默的縱容了他的花?心,所以雲鵬也無所顧忌,他認為只要不讓馮氏的面子過不去,就可以了。
雲霆霄只道:“兒子不敢置喙父親的事,只是,烏衣衚衕裡的那個寡婦,卻時不是什麼好人,請父親三思。”
雲鵬聽完了這句話,整個人差點從椅子裡跳起來!
這個混小子,他是怎麼知道烏衣衚衕的?
雲鵬惱羞成怒,指著雲霆霄罵道:“好啊,你這個逆子,居然敢調查老子的事!”
雲鵬自詡雲家是老牌勳貴,實際上誰也否認不了雲家就是一個靠著戰爭起家的軍戶之家。雲鵬骨子裡,還是粗俗無比的軍戶的後代。
雲霆霄冷著臉道:“兒子並不想過問您的事,只是如今朝堂之上並不太平,父親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職,可畢竟您在朝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此事被御史臺的人知道了,父親可知道後果如何?”
雲鵬冷哼一聲,面不改色的道:“那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傢伙,說什麼文死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