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浪鼓這類的東西。有的,或許還會販賣一些小零嘴。
可從來沒有聽說貨郎會賣珍珠粉,還是這種最貴的。
“回姑娘,這位貨郎的媳婦剛生完孩子,眼睛有些不大好,要用珍珠粉外敷。貨郎也是心疼自己的媳婦,才花錢買了這麼一點,聽說就這麼一點,就花了幾錢銀子。”
驚鴻若有所思問道:“你認識那貨郎?”
“他常在附近賣東西,奴婢買過幾回,那個……後來他媳婦生孩子,他就沒來了。”小丫頭只道:“他還在外頭呢,等著奴婢還他珍珠粉。”
驚鴻便道:“不錯,你很好,是個忠心的。侍棋,你跟這丫頭出去瞧瞧,打聽打聽,看看怎麼樣才能買到這種珍珠粉。”
她順手將自己面前的珍珠粉包好,遞給侍棋道:“把這個還回去!”就這麼一丁點東西,根本不夠用。
那小丫頭似乎鬆了一口氣。
侍棋明白,自家主子這是讓自己去打探訊息,順便瞧瞧那貨郎呢。
侍棋接過小紙包,道:“是,奴婢這便去。”說著帶著那丫頭出了正廳,走抄手遊廊,來到後門,在衚衕裡見到了那個貨郎。
侍棋到的時候,那貨郎正在門外不停的轉圈呢,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等侍棋開了門,他便激動的什麼似的,一見到侍棋,當下有些發矇。
“姑娘……”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侍棋手上的小紙包。
“這是你的?”侍棋一見到那個貨郎小氣巴拉的樣兒,心裡就帶上了幾分鄙視。再一瞧那貨郎的穿著打扮,就更瞧不上他了。
“是啊,這是我的!”貨郎的臉上,帶著一兩分侷促。不過到底乾的是走家竄戶的買賣,很快就鎮定下來。
這貨郎年紀不大,臉龐有些青澀,眉眼瞧著倒是帶著幾分窮苦人家少有的精緻。
也難怪那醜丫頭會屬意這貨郎,可惜啊,人家成親有孩子了。
“拿著吧!我們這樣的府門,還會貪你這點東西?”
“瞧姑娘說的,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瞧姑娘這氣度,一時被晃花了眼。”
好話人人愛聽,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侍棋笑了一下,“嘴還挺甜的,呶,給你吧!”
那貨郎連忙將小紙包接過來。
侍棋注意到,他手上有勞作的繭子,還有好幾個地方都裂開了。
一看就是做慣了活的人。
“小哥,你年紀不大,都有孩子了?”
貨郎有些不好意思,“我,我面嫩,其實都十七了。”
“那,這珍珠粉,你是從哪兒買的?瞧著可不便宜啊。”
貨郎直道:“孩子娘坐月子時候傷了眼睛,得用這個作藥敷眼睛,我特意去挑的最貴的買的,就這麼一小點,都夠我掙好幾個月的了。”
“哪兒買的?”
貨郎有點愣神,“就出了衚衕往左拐,街角最大的那間濟升堂藥鋪啊!我這是剛買的,也是我運氣好,人家藥鋪本來都沒有這種珍珠粉了,聽說都被搶光了,這不,就剩下這麼一點,沒有人要,才賣給我的。”
“哦!”侍棋又往他身後的貨擔子看去,那副貨擔有些舊了,看樣子是有點年頭了。
“你這裡都有什麼?給我瞅瞅,我買點。”
貨郎高興的道:“有有有,啥都有,可全乎了。”他先是把那包珍珠粉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裡,然後招呼著侍棋看他的貨擔。
裡頭都是針頭線腦的小玩意,做工一般,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
還有幾樣吃食,擺在還算乾淨的盒子裡。
侍棋一邊挑,一邊道:“我們主子也是想買這種珍珠粉,可惜沒貨了。小哥要是知道哪裡有賣的,可是要知會我一聲。”
“呃……”那貨郎的表情僵了一下。
侍棋見了,勾起了嘴角,看來姑娘的珍珠粉,有著落了。
驚鴻姑娘很快就買到了珍珠粉。
這珍珠粉的來處,說起來還真要謝謝那貨郎。
這天底下,有許多膽子大的奴僕,敢在主子的眼皮底下耍花招。
以次充好,偷樑換柱的事兒,也是有人敢做的。
那貨郎走街竄巷,見過太多這種事情。
有一就有二,慢慢的竟也摸出一條門路來。
侍棋與驚鴻道:“姑娘是沒瞧見他那貨擔,都是藏著貓膩的,中間有夾層,放的都是正經的好東西,也是從宅門裡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