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的七弟。南朝因為章德皇后時代的殘酷殺戮,皇族凋零。我叔父的私心,吳夫人的用毒,更是雪上加霜。皇嗣不昌,枝葉不茂,怎麼看都是亡國前的徵兆啊。
我不準自己再為那些傷感,一邊抹上胭脂。就在這時候,惠童的聲音響起:“皇后,探子來報:約摸有上萬南軍,穿過趙顯之陣,向此而來了。”
我挑起一點薔薇膏,塗在紙上,說:“知道了。”
然後將雙唇合攏去,鏡中奪目紅色,皆歸屬於我。
…
城門未開啟,那些人已經到了。領頭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我認得,是在宴席上為我說過話的副將。他們的馬蹄疾促,在護城河前剎住,風聲獵獵,那些馬匹在熱氣中一起喘息。
我坐在城門之上。圓荷手拿一隻花籃,而我則在一幅雪白的蜀錦上繡花。
我幼年並未學過女紅,天生也沒有巧思。因此我這飛針走線,在城下的人看起來,會以為是織女神仙一般的嫻雅動作。可我自己知道,不過是穿針來去,毫無花卉之美妙。
可人靠的就是底氣。當年我家天寰在藍羽軍中,虛於委蛇,孤身來往,靠的就是一股子底氣。
我這樣想,心中逐漸溫熱,手裡的走針,竟似密不透風,無絲毫亂。
“公主?那是公主?公主怎麼會在洛陽?”眾人交口疑問。
那副將尚未開言,與他一起領軍的人笑道:“怎麼會是公主?定是冒充的。讓本將軍試一試她。”
一箭飛來,正中城門之匾,我眼皮都不眨。片刻後,我笑嘆一聲,放下針。對城下的人悠悠道:“諸位鄉親遠道而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