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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而你在大哥的保護下開成了天下最清豔的花朵,但大哥是一個複雜的人,複雜的超出你我的想象。他幼年即位,飽嘗辛酸,一路辛苦走來,心裡永遠是天下霸業。為了江山犧牲一切,是他的習慣。我,你,甚至他自己,他都在所不惜……”

我打斷阿宙:“ 所以你要保留那張圖,為了保護我,保護你自己?”

阿宙直視我:“我上戰場,衝鋒在最前,撤退在最後,若是隻有我自己 ,我保全了留給誰?”

他好像覺得太疲乏,仰面倒下,聲音變輕了:“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你,就是我的底線。我的智算不如大哥,不得不借助外力。敦煌星圖在山洞內的部分也不完整,但惠童給我他父親臨終給他的幾個殘片,於此正好成為一幅。不過,我還未完全參透此圖……”他笑了幾聲:“我是卑鄙麼?也許吧。但我無怨無悔。你可以去告訴大哥此事,也可以不說。你說了,我也絕不會給他星圖。你不說,我也絕對不會對不起你的。”

我恨不得去打阿宙幾拳頭,你讓我怎麼告訴天寰?我告訴他,讓你和他勢不兩立?我不告訴他,我變成你的同謀。元天寰殘酷,苛刻。對人對己,都是那樣。他隨時防著周圍的人,但若人家防著他,也許是一種背叛。我心裡一股無名氣,仰臉,一字一句道:“我不說。你可別把星圖給你大哥,但若我要它,你給我麼?”

“你?”阿宙詫異問。

我點點頭:“就是我。阿宙我要是拿回你的劍,你把星圖給我吧。”

他不置可否,方才的藥丸效力更強,他努力打消睡意,舌頭不聽使喚:“你……你…… 怎麼拿回我的劍?”

我俯身說:“我說過我能,我就能拿回。阿宙,你為了我保留那張星圖,我不樂意。你大哥養大你,呵護過我。告訴你,我從來不想死。要是真有那天來,我自己會選擇,只要我想,我就能保護好自己。不用你來幫忙。”

他似乎聽不進去了,鼻息沉重,呼呼睡去。我坐在炕邊,一夜,心裡百轉千回。

直到第二天中午惠童跟著我來茅舍,阿宙依然在沉睡。我把阿宙化妝成病重的女子,他的臉上,也早被我改成了另一幅容顏。我買下了一輛獨輪車,惠童會扮成一個和家人逃難的小童。今日流民更多,混在萬千人裡,孩子和婦女不會引人注目。我對惠童再三囑咐,揮了揮手:“ 去吧,趕在蕭植進攻前,將殿下送回洛陽。注意此事秘密。為了軍機,為了趙王聲譽,唯你我知底。”

惠童跪在我的面前,磕頭如蒜:“皇后,你為何執意要去南軍大營?萬一……怎麼對皇上,殿下交待?”

我喝了口橘皮泡好的水,篤定笑道:“ 惠童,萬一的事情,如何說呢。我就是坐於宮中,有皇上時刻保護,萬一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嗎?雖然我是皇后,你是侍者。但數年之間,你我也有緣份。臨別之時,我想謝謝你。”

“ 皇后…… ”他哽噎。

我站起來,拉好袖子。我不能說的是: 我必須去。因為我去,才能牽制住蕭植大軍關鍵的兩天。而我不出現,蕭植就會知道阿宙被俘的騙術,被我識破。我不出現,和趙顯在洛陽的守城計劃,就會被懷疑。我必須去。我答應過拿回阿宙的劍,我答應過天寰守住他的江山。

臨近傍晚,我到了蕭植軍營前最後一片樹林。我拍拍玉飛龍的耳朵:“花馬該回復英雄本色了。”我哼唱著家鄉的曲子,用溪水把白馬身上的汙泥沖刷好。

玉飛龍晌午時已經重會過阿宙,它此刻不再垂頭喪氣,和著我的曲拍,在溪水裡轉圈撒歡。

“人們都說近鄉情更怯,馬兒,你也知道南朝是我故鄉。”我把父親留給我的青銅劍擦亮了,對著日光抹著劍鋒,我吹了一下哨子。雖然這幾年成婚生子,但只要我吹起哨子,我就是光華了。簡單的不可思議。我解開頭髮,對著溪水梳洗,又對玉飛龍道:“ 嗯,可是這回我們不怯,倒是近鄉膽更壯了。”

溪水中的素顏女子,與當年在巴蜀山水裡的小丫頭不再一致了。我仔細的瞧了瞧那個倒影,腮上發熱,嘆息一聲,對玉飛龍轉眸笑道:“這樣的女孩子……唉,就是元天寰這麼狠心的男人,若現在看得見她的模樣,大概也不忍心一兩個月的不理不睬,不給一字書信了吧?”

玉飛龍低頭吃草,打了幾個響鼻。似乎為了我忿忿不平。我哈哈大笑,將鞋裡的塵土倒了,用流水洗了雙足,正要穿襪子。只聽背後有響動,我回頭,老朱和四名黑衣的武士全部跪倒在我的背後。

“皇后,皇上有旨:請皇后迅速跟我等返回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