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費五萬，住宿費一萬，包紮費一萬，整理休業費再各一萬，共計九萬。如果你還想要支付其他費用，我也完全沒有意見。”

“你說什麼？”賀蘭芫並沒有聽懂巫碧的意思。而林白在聽了這些話後，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我這裡是花店，並不是醫院，也不是施善堂，你不會以為，我有義務免費給你動手術吧？”

話雖然不錯，可是——她苦著臉，大概也沒有想到，一覺醒來就會面對被人追討的場面，“我並沒有要求你給我動手術呀？”她小心翼翼的，也不敢說得太大聲了。

“是嗎？”巫碧淡淡地吩咐林白，“小白，替我準備一下，我會把那些東西再給這位小姐放回身上去。”

看著盆子裡那些噁心的東西，賀蘭芫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我不要——”她不停地擺手。

“那麼選擇吧，付錢還是還原？”

她有些洩氣，不禁抱怨道：“我從來不知道妖怪也會這樣貪錢。”

“笨蛋，我剛剛才說過的，阿碧是人類。”林白對她嗤之以鼻。

巫碧表情無所謂地退了回去，然後悠閒地坐在了椅子上，“這和貪錢沒有任何的關係，這只是我做人的原則。既然付出了，那麼要求回報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可是——”賀蘭芫低下了頭，“我沒有那麼多的錢。”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說完之後，偷偷抬眼觀察巫碧的表情，生怕他真的把那些東西再裝回她的體內。

“那就記賬，利息按照銀行標準來算就可以了。”他還真夠鐵面無私的了。這個時候，賀蘭芫深深感覺到，其實人類的可怕程度有時候比妖好不了多少。

巫碧點點頭，冷淡的表情終於有了幾分緩和。他側身，林白極為自然地低頭。不知道他對林白說了什麼，林白在看了她一眼之後，就退出了房間。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面多了一個鐵盒子。

林白把盒子放到賀蘭芫的面前，賀蘭芫不敢接，只是看著盒子上面的圖案，有些發呆。那是兩隻鳥，或者正確地說，那並不是一般的鳥類，而是鳳凰。一紅一青，頭上、翅膀上、胸前都有古代的文字。它們盤桓於半空，翩翩而舞。

“我的鐲子上面也有這個圖案。”雖然不是完全相同，可是紋路卻很像，“還有，幾天前，我曾經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就是這個。”

她點中了紅色的那隻，“這是什麼？”

“是圖騰，青丘國的圖騰。”

第三章 不死的人類（7）

所有的關鍵之處居然再一次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偏偏她完全不能理解。活了十九年，一直都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樣，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自己也會去懷疑自己的身份——是人？還是妖？

一個人說她是妖，她可以嘲笑他在說瘋話；兩個人說她是妖，她也可以一笑置之；可是，等到周圍所有的人都說她是妖，並且還拿出了確鑿的證據來證明，她又該如何否認呢？

“你叫賀蘭芫吧？芫是一種紫色的花，曾經開遍青丘國的土地。”

“青丘國已經滅亡了，八百年前就沒有了，你不要拿那些莫須有的傳說來詆譭我，我不可能是妖的。你看看我，我既不會法術也不會變身，更加不會欺負弱小，我哪裡像妖？”“芫”這個字，確實很少會有人把它用作名字。當初還是好友蘇昕告訴她，這個“芫”是花，紫色的花，是屬於青丘國的花。

“那不是莫須有的傳說，是我親眼看到過的。”

“什麼？！你果然是妖。”

“我不是妖。”

“不是妖怎麼可能看到八百年前的國家呢？”她幾乎要尖叫起來。

“因為——”他湊近了她，“我是不死的人類。”

這也不算什麼，既然存在著各種各樣的妖怪，既然連自己確信無疑的身份都會有誤，那麼見到一個不會死的人類，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吧？

“巫碧。”

“什麼？”

“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情？”

“求的話免談，但是交易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希望你要求的事情不會太難，因為我這裡收費的標準，會因為事情的難易程度而有所區別的。”

“沒有關係，我們交易好了。”

“你說。”

“請帶我去青丘國。”她抬起了頭，眼神堅定地看著巫碧。

這是林白第二次聽到她提出這個要求，他依舊有些不可思議，“那天夜裡，你沒有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