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作物。玉米、木薯、白薯、胡椒、菠蘿和菸草被葡萄牙人引進非洲後,非常迅速地在各部落中間傳播開來。用這些新食物實際上能供養大量的人,其數目或許會超過在奴隸貿易中失去的人員總數。
各大陸中,亞洲受到的影響最小,因為它在軍事、政治和經濟上已強大到足以避免直接或間接的征服。亞洲大部分地區完全沒注意到正出現在沿海地區的、固執的、令人討厭的歐洲商人。只有印度的少數沿海地區和東印度群島的某些島嶼大大地感覺到歐洲經濟擴張的影響。就整個亞洲而論,亞洲的態度由中國皇帝乾隆在答覆1793年英國國王喬治三世要求建立外交和貿易關係的一封信時作了最好的表達,他說:“在統治這個廣闊的世界時,我只考慮一個目標,即維持一個完善的統治,履行國家的職責:奇特、昂貴的東西不會引起我的興趣。……正如您的大使能親眼看到的那樣,我們擁有一切東西。我根本不看重奇特或精巧的物品,因而,不需要貴國的產品。”
歐洲也受到新的全球性經濟的影響,但是,所受到的影響全是積極的。歐洲人是世界貿易最早的中間人。他們開闢了新的外洋航線,提供了必需的資本、船舶和專門技術。當然,他們會從奴隸貿易、甘蔗和菸草種植園以及東方貿易中得益最多。有些利益慢慢地為歐洲的人民群眾所獲得,茶葉的情況叮表明這一點;茶葉於1650年前後被引進英國時,每磅的價值大約為10英鎊,然而一個世紀後,已成為普通消費品。比對生活水平的影響更重要的,是新的全球性貿易對歐洲經濟的促進性影響。以後將提到,18世紀末葉開始進行的工業革命在很大程度上應歸功於從海外事業中積聚起來的資本和海外市場對歐洲製造品的日漸增長的需要。
因此,正是在這一時期中,歐洲突飛猛進,迅速上升到世界經濟首位。總的結果是積極的,因為世界分工導致世界生產率的增長。1763年的世界比1500年的世界富裕,而且,經濟增長已繼續到現在。但是,從一開始起,西北歐就作為世界創業者,得到大部分利益而損害了其他地區。從當前的種族鬥爭、富國與窮國間的顯著差異以及農奴制在整個東歐留下的至今依舊可覺察的傷痕中,可清楚地看出這種損害所包含的內容。
四、全球性的政治關係
在直至1763年為止的這一時期中,全球性的政治關係同經濟關係一樣,發生了根本的變化。西歐人不再被擴張中的伊斯蘭教圍在歐亞大陸西端。相反,他們已透過贏得對印度洋的控制,從南面包圍穆斯林世界,而俄羅斯人則已透過征服西伯利亞,從北面包圍穆斯杯世界。當時,西歐人還發現了美洲,為經濟開發和殖民開闢了大片大片地區。在這樣做時,他們蓄積起巨大的資源和力量;這些資源和力量進一步加強了他們同伊斯蘭教面對面的地位,並在下一世紀中證明是越來越起決定性作用的。
所有這一切說明世界均勢已起了一個根本的、重大的變化——一個可與先前人口均衡方面的變化相比較的變化。以往,穆斯林世界一向是創始力的中心,它向四面八方探查並推進——伸入東南歐、撒哈拉以南非洲、中亞和東南亞。現在,一個能以全球規模而不僅僅是以歐亞大陸規模起作用的新的中心已崛起。在這新的中心,先是從伊比利亞半島,以後是從西北眈一條條貿易和政治影響的路線向各方伸展,圍繞整個世界——向西到南北美洲,向南繞過非洲,向東到印度並繞過東南亞。
這並不意味著歐洲人到1763年時已實際控制了所有這些地區。然而,它的確意味著歐洲人已有效地支配著那些人口稀少的地區——南北美洲、西伯利亞以及後來的澳大利亞——雖然他們以大陸規模進行的實際佔據須等到19世紀才開始。但是,在非洲和亞洲,除荷蘭人侵入好望角和東印度群島外,西歐人在這一時期中僅獲得一些沿海據點。在別處,諸土著民族非常強大,且有高度的組織,不允許在南北美洲和西伯利亞發生的情況在他們那裡重演。
例如,在西非,沿海地區的酋長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他們作為內地部落與歐洲人之間的中間人的有利位置;由於他們的反對和氣候方面的困難,歐洲人對內地的入侵被阻止。因而,歐洲人只好滿足於設立沿海商站,透過商站從事奴隸貿易以及其他任何也許會產生利潤的商品的貿易。
在印度,在達·伽馬於1498年到達以後的250年中,歐洲人一直被疏遠。這兩個半世紀裡,他們能在少數港口經商,不過,顯然是經土著統治者勉強同意才得以這樣做的。例如,1712年,威廉堡的司令官、奧利弗·克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