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成堆的公文裡一陣亂扒。
門下長隨福安見狀,不知他尋什麼,走進來躬身立在案前。
“我案頭那首詠梅詩呢?!”
福安怔住:“小的不知。”
主子書房裡的東西他們誰敢動?尤其是帶字的東西,哪怕就是掉地上,他們也不敢亂撿。
但沈若浦卻躁怒起來,往案頭櫃上又是一陣亂翻,架上狼毫與桌上硯臺都被他不管不顧掀翻在地上。
門外侍候的人聽見動靜,紛紛皆進來。中間夾雜著一道問詢的女聲:“出什麼事了?”
接著紛紛有人稱喚“孫姨娘”。
沈若浦聽到這聲音,瞬即往門口喝去:“我放在這案上的東西呢!”
仍與日間一般打扮的孫姨娘快步走進,懵然停在屋中央:“不知老太爺說的是哪件東西?”
“那首蓋有小朱砂印的詠梅詩!”
沈若浦將手裡兩本書摔在案面上,怒吼起來。“明明先前還在我手畔的,如何轉眼就不見了!”
屋裡人興許從來沒見過他這般光火,俱都已噤了聲。
就連孫姨娘那雙靈活的眼珠子,這會兒也停滯著未敢動了。
但也只隔了片刻,她便立刻轉過身,倏地沉下臉:“方才誰來過老爺書房,都上板子給我審!”
門外很快架起長凳,行罰的家丁舉起板子打起來。
哀呼聲求饒聲喊冤聲不絕於耳,卻半點沒把沈若浦的怒意壓下去。
他坐在圈椅內瞪著外頭,不知是因為用力還是因為氣怒,眼珠子都已經有些發紅。
孫姨娘遞了杯茶給他,忙不迭地又跑去門外下令繼續打。
沈若浦抬手撐額,少頃又騰地站起,來回在屋裡轉起圈來。
“稟老太爺!小的有話說!”
打了兩輪過後,終於有人揚聲長呼。
孫姨娘在門檻處回望沈若浦,沈若浦停步揚手,那人便帶了進來。
十幾板子下去,衣衫下都佈滿了血漬了,他趴在地下喘著粗氣道:“稟老太爺,先前除了咱們幾個,大姑娘也曾來過書房。
“老太爺若是要尋,不如也著人去問問大姑娘看?小的們一不識字二沒那膽子,斷不敢亂來呀!”
此人憋著一口氣說完,竟已昏倒了下去。
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