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寄寒已經去追了!”沈羲就著侍官端來的水盆洗手,“不過我覺得追獲的希望不大。
“那地方是座廢宅,而且他撤退的時候身手十分利落,從他那果斷的處事風格來看,我猜他十有**就是我們要找的人,而且他還早有準備!”
“他尋戚九做什麼?”賀蘭諄眉頭緊鎖,“戚九是你的人,他這莫不是衝著你來?!”
“少主回來了!”
這裡正說著,門外蘇言就匆匆走進來,蕭淮渾身透溼地挎劍進門,說道:“戚九怎樣?”
沈羲隨即將情況又說了一遍。再看看他身上完好,便就沒再多問。
恰巧這邊柳夢蘭又在喊人打水,她隨即又回到了床榻邊。
柳夢蘭已經開始施救,戚九的傷口露出來,沈羲帶著珍珠元貝從旁親自打著下手。
“好在沒傷到要害,否則就憑流出這麼多血,也迴天無力了!”
蕭淮聽到柳夢蘭這麼跟沈羲說,心裡也略鬆了鬆。
與賀蘭諄走到廡廊下道:“我能肯定,捉戚九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我們一直以來的猜測沒有錯,這人的確沒死,而且必定也就是碼頭上衝你們下手的人了。”
賀蘭諄問道:“你追出去後情況又怎樣?”
“跑了。水面下埋伏著救援的人,他是早有準備的。而且看得出對京師路線極為熟悉!”
蕭淮雙手撐在欄杆上,但轉而他又道:“但肯定跑不遠了!”
“這話怎麼說?”賀蘭諄望他。
蕭淮嘴角微動,忽然自懷裡掏出片碎布來:“這是我自他逃走之前自他裡袍上割下來的袍角。”
布片攤開在他手上,一條被削斷只剩尖稍的弧狀繡紋在上方,布是上方的絹布,繡線也看得出來差不到哪裡。
“能用到這種材料的人家可不會是尋常人家!”賀蘭諄向來沉靜的目光也掀起波瀾。
隨後他說道:“阿盈是這方面的行家,去問問她!”
“問我什麼?”
正說著沈羲就剛好走了出來。
蕭淮將那布片遞過去:“能看出來什麼端倪麼?”
沈羲仔細辯了辯,凝眉道:“這是慣常給男子繡的祥雲紋,這種顏色一邊用在內袍邊緣。
“從這布料來看應該是素岫絹,這種絹布甚為柔軟,年紀大的人和孩子常用。
“從繡線來看這是極上等的玉蠶絲繅成的,一根能有三丈長,每處繡紋都是單獨的一根完整織成,這是極為講究的人家的做派!”
龍袍上的每條龍都是整根線織就,這在世間已經是地位與身份的象徵,是以許多富貴人家也學著講究起來。
著人繅出足夠長的線,再根據線的長短來繡各種圖案,這樣的圖案誰的更繁複,便說明誰更有派頭。
然而一般人雖然聽說過,但這種豪門作派卻不見得有研究。
所以能一眼瞧出來的卻也不多。
“此人能穿上以玉蠶絲繡成花紋的衣裳,足以說明地位非凡!”沈羲邊說邊讓侍女取來繡花針,到了光亮處將繡線的斷頭挑出來。
只見燈影下她五指翻飛,如跳躍的蔥白,沒一會兒繡紋全部剔下,而她指頭果然是根長達三丈有餘的整根絲線!
“果然如是!”她沉靜地把線挑起來給他們看,“從這祥雲紋大小與複雜程度來看,完整地繡完一朵雲至少需要一二十丈長。
“絲線的價格是與它的長度密切相關的,這麼長的絲,少說也得當年張家徐家那樣的人家才用得起。”
蕭淮與賀蘭諄同時望著她,屋裡忽然間也一片死寂。
“畢尚雲!”
幾個字從沈羲嘴裡平靜地吐出來,卻像是驚破了什麼,各人心裡驀然就有了漣漪。
“放眼朝中,只有畢尚雲符合所有嫌疑,而且還擁有這樣的身份!”
如果說之前一直因為著畢尚雲沒有子嗣而疑慮著有沒有尋錯人的話,到眼下為止,如今有了這麼多的側證,如果還說他有可能被冤枉,那就等於是自欺欺人了。
他有沒有子嗣,都已經不能成為他不能犯罪不能殺人,不能有野心以及復仇心的證據!
“霍究呢?”蕭淮忽然問。
“這兩日都著了近侍在畢府蹲守。”賀蘭諄知道他想問什麼,“這會兒應該在玉襄殿。”
“我們過去。”蕭淮果斷轉身,大步出了門。
沈羲望著他們背影,大約能猜到他們去尋霍究做什麼,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