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管事娘子。
“聽說前些年還是柳絮更得用,丈夫兒女都在韓家謀了好差事的。
“只是後來因為惹怒了老夫人,除去留在韓閣老院裡當著差的大兒子外,柳絮與小兒子兒媳都搬到了莊子上。
“如今韓家的安榮堂,便是彌香為最老資格。在韓家裡她有間兩進三間的院子,丈夫雖然不在了,但是女兒也在大廚房裡當著二管事,兩個孫女都是韓家兩位姑娘跟前的大丫鬟。
“據說老夫人還曾經起過放他們奴籍的心思,雖然沒有發話下來,但是這份恩寵估摸著也是不遠了。”
沈羲印象裡的彌香柳絮還是昔年垂髫小丫鬟的模樣,更深的記憶卻沒有。
不過聽說隨去韓家的那批奴僕裡還有幾個偷偷出來跟著南下的,心下又不覺安慰。
張家能有這樣的忠僕,也不枉張家歷代的仁厚之名罷?
“你剛才說柳絮是得罪了韓老夫人被罰去的莊子裡?”她問道。
“正是。”元貝點頭,“奴婢打聽到,事情發生在約摸七八年前,正值韓老太爺還在病榻上時。
“具體也打聽不出來,只聽說那天夜裡是柳絮伴著老夫人在老太爺房裡侍奉湯藥,結果不知怎麼的,半夜就讓老夫人給打了出來,翌日就趕去莊子了。
“如果不是那會兒韓閣老已經在朝中任了要職,而柳絮的長子劉沁又在韓閣老面前十分得用,經韓閣老出面作了保,不然恐怕一家子都全被趕出府去了。”
“韓家老太爺?”
聽到這裡,沈羲忽然挺起了腰背。
韓家老太爺韓若矩,在溫嬋這五十年人生裡可扮演著不輕的角色。
但是因為已故的緣故,沈羲也一直未曾關注過他生前。
柳絮竟然是在他病榻前得罪的溫嬋,那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是與韓若矩有關?
柳絮能夠在溫嬋身邊呆上這麼久,而且還如此得用,可見不會是個莽撞的。那她為何會在老了還惹怒上溫嬋?
又或者,她惹怒的是韓若矩,溫嬋只是代為發落?
可是不管得罪的誰,柳絮都沒有衝動行事的道理。
除非是入了誰的坑。
而這個挖坑給她的人,彌香倒是佔了大半的嫌疑。
畢竟柳絮在的話彌香未能獨攬大權,而柳絮走了之後,她如今便平白少了個對手。
這麼說來,倒是可以初步推斷彌香與柳絮之間是有嫌隙的。
哪怕不是彌香挖的坑,柳絮如今與她地位懸殊,相形之下沒仇也能變成有仇。
“能接近到柳絮麼?”她問道。
元貝凝眉搖頭:“這恐怕有些難。
“韓家莊子裡全是韓家的人。柳絮帶著家小在那裡務農,輕易也不出來。咱們便是能進去,多半也不能使她卸下提防。”
這倒是實情。
即便柳絮被罰在莊子裡,可她畢竟還在受著韓家恩沐過活。
何況還有個長子呆在韓頓身邊。所以即便是失勢日子也苦不到哪裡去。
她又是在溫嬋身邊呆了幾十年的人,溫嬋什麼手段,她多少得顧忌著,既有這諸般牽絆,要想使她吐露出些什麼便不太容易。
但是,她卻預感這條線於她來說又是極為有用的。
畢竟這倆人可都是伴隨溫嬋五十年過來的,說不定有些陰私連韓頓他們都未必知道,但她們倆卻知道。
就比如她當年殺死張盈這件事,她溫嬋肯定不可能從頭至尾是自己一個人辦下來的,總得有些事情需要人去辦罷?
就算當年什麼把柄也沒落下,知情的人說不定也早就被她給除了,可是這麼些年裡,彌香她們真的什麼痕跡都察覺不出來?
她問她討血玉鐲的時候她都還失過神呢。
“這兩個人,你和旺兒都想辦法幫我盯著。要用錢的地方便跟珍珠吱聲。”她交代道。
元貝應下來,但略想之後她還是問:“奴婢斗膽問一句,姑娘與韓家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沈羲側首看過來。
她連忙解釋:“奴婢不是想打聽什麼,只是覺得心裡若有個底,遇到什麼事情也好判斷。“
沈羲略想,說道:“你就當是吧。”
元貝立時稱是,飛快轉了出去。
小皇帝一日賜下九門婚,訊息早就像長了翅膀飛遍了京師。
當然絕大部分人還是接受的,畢竟女方都是在校場上展示過才情的淑女,而男方也都是自認能與新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