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道,“咱們可犯不著給自己招麻煩。母親掌著管家大權,哪處不好拿捏她,非得在這明面上做給老太爺看?
“說不定她眼下正等著拿母親的把柄呢。
“之前您敗得也太冤了,梁哥兒與懋哥兒打架那回,您那麼樣找上門去,當然治她們不著。
“有時候,苦肉計也是得用用的。倘若您自己先低了頭,當著老太爺在的時候登門去梨香院道歉,老太爺知道了,您說他會信誰?會幫誰?”
紀氏仔細想想,竟矛塞頓開。
可不是這麼回事兒?她當時怒火攻心,只想打了那小孽種出氣,根本沒料到沈羲還會那麼強硬。結果不但沒奈何得了她,而且還敗得灰頭土臉。
倘若她當著沈若浦在府的時候拉著沈懋去梨香院道歉,以退為進,傳到沈若浦耳裡那又大不同了!
她一個當家太太都拉著兒子登門給侄女侄兒道歉,這侄兒侄女平時得有多刁多難纏?
那會子主動權自然便在自己手上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後悔,又不由瞪著沈嫣:“你既然知道,怎麼又不早說?”
“我也是這幾日才想通。”沈嫣道:“您說的沒錯,這羲姐兒是變了。
“從前是隻有股子躁勁兒,如今說她句有膽識也不為過。
“咱們先不管她是怎麼變的,只說既然她是個有腦子的,那咱們就也得把鋒芒藏一藏。
“否則的話即便是您扣了她的月錢,回頭讓老太爺知道,不但得給錢,還得挨頓罰,豈不是也不值當?咱們也得吸取教訓不是。”
紀氏心服口服。
默了半晌,又睨她道:“看來當初把你送去紀家住那三年,並沒白去!”
聽她吐出紀家二字,沈嫣勾著唇,垂了眸,挪開支了肘在妝臺上,倒是沒再言語了。
紀氏這裡凝神想了想,又說道:“那依你說,我又該怎麼治她?”
沈嫣正要開口,忽然只聽前院裡傳來有婦人們的言笑聲,當中似乎還有黃氏的聲音。
心下疑惑著,門下簾子就被撩了開來,紫薇走進來道:“長房裡來客人了,來的是楊府的媒人,由林夫人作陪,來議婚的。”
楊府的媒人?
沈嫣聽完目光頓閃,回頭衝紀氏一笑:“得,您還是先把長房這事辦好再說吧。”
今日正是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