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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戶對。認真說起來,恐怕還要強上些許。雖不是簪纓之族,到底人脈寬廣,這可是個不錯的人家。”

她拈了顆蜜桃脯放進嘴裡。

紀氏眉頭皺起來,楊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她當然知道。

她倒也不是眼紅沈歆嫁得好,只是沈歆這婚事若是定下來,長房暫且必定還不會走。

而且到時出嫁,沈崇義必然也會回府。

以楊家的人脈,必然能在沈崇義回撥的事上幫到些忙。

既是成了親家,又有誰會不希望親家也能走起來呢?到底相扶相幫,才好同進同退。

就是如今幫不成,那也是早晚的事。

沈嫣這番話,果然令她把沈羲的事給撂一邊了。

沒有什麼事情比她攬住府裡的中饋權更重要,沈歆這門婚事,不能不讓她上心。

“你怎麼知道的?”她不禁問。

沈嫣輕笑:“歆姐兒因為能與林霈去踏青,把個暖玉齋弄得人仰馬翻,我還能不知道?”

說完她又道:“一個破山溝溝,不知道有什麼好去的。

“況且林霈為的是羲姐兒去,又不是為她,她倒是巴巴地上趕著當起龍套來。”

紀氏望著她:“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沈嫣笑著,不說話。

這當口綠萍掀簾子進來,說道:“老太爺那邊著人來傳話,二姑娘和四爺不日要去杏兒溝掃墓,因著大姑娘與大爺也去,因此讓三姑娘,二爺三爺也都同去。”

沈嫣一顆蜜餞倏地卡在唇齒間,再也笑不出來了。

沈羲收到全府少爺姑娘全去杏兒溝的訊息已是翌日早上。

很顯然她並沒有打算去這麼多人,但沈若浦的示下,她沒有辦法違逆。何況沈歆都去了,也不差多兩個。

雨下了兩日,到清明前一日,烏雲竟逐漸散開,太陽金光將屋頂琉璃瓦照得刺目耀眼。

院裡新種的花木經過雨水滋潤,紛紛精神到像是準備隨時再迎風猛躥一截。

桃花落了滿地,枝頭花苞又綻了新的出來,一切都表明,這再適合出行不過了。

午飯才過,林霈就派了人來,指名要見羲姑娘。

“我們公子說,明兒辰時,他會準時到達府上。與姑娘不見不散。”

沈羲對這句不見不散頗為硌應。

她這裡定了出發時間,拂香院與擷香院便就動手收拾起來。

沈棣他們因是爺們兒,本就不大肯拘在府裡,對於踏青什麼的雖沒有多大興趣,但是能出府溜達總是值得高興的。

沈歆自不必說。

唯一鬱悶的只有沈嫣,不過她訕訕過了兩日,也早已經接受現實。

到了這日早上,沈羲帶著沈梁剛用過早飯,林霈就從院門外快步進來了。

只見他依舊一身白衣,披著輕薄的銀灰色披風,髮絲全結於頭頂,拿羊脂白玉簪束著,踏著廊下被風吹落的一地落紅,倒是好一個富貴公子哥兒。

“我給你帶了昌裕興的零嘴兒,你在路上悶了,可以拿來磨磨時間。”

他從小廝手裡接了兩摞包好的糕餅零食放在桌上,又自動將一旁兩個包袱拎給了身後小廝。

沈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站了半刻,扭頭與珍珠道:“把零嘴兒錢付給林公子。”

早就呆愣著的珍珠連忙垂頭翻起荷包來。

林霈滿腔歡喜僵在臉上,臉色有些難看:“你就這樣看不起我?”

沈羲拳頭抵唇,輕咳了聲。

不等沈羲說話,林霈便就睨了眼她,大步往外頭走了。

沈羲回頭招呼裴姨娘:“我們也走。”

他氣走也好,也免得接下來再做出什麼給她招麻煩的事來。最好他負氣直到他們從杏兒溝回來不不,最好是就此不理她,更好了。

珍珠不是說過,沈崇信出事之後,他可是曾經在街上碰見,連招呼也不想與她們打的?

她替原主出出這口氣,也該的。

杏兒溝在離京二十里地的黑河鎮。

沈家古早的時候也是在鎮子上的,當初也只是鄉紳,後來逐漸發達,又開鋪做起了買賣。

再後來讀書入仕,漸漸擠入仕途,雖然不溫不火,總算出身上是一步步高貴起來了。

但秦周兩朝都信奉落葉歸根,沈家的祖墳地,自然就一直留在杏兒溝。

沈羲一路從珍珠她們的談話裡捕捉資訊,填補著認知上的空白。

來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