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發現他的十步外的牆垛下。
“他之所以走出來應該是要求救,但終因體力不支倒了下來。
“至於行兇的人,周圍沒有人一個人知道他被刺的事,而小的看了下刀口,十分齊整,不像是很會武功的,但體力不會太差。
“應是相當於大戶人家護院一類的人物。”
晏綏又不多事,怎麼會惹到這些人?
這是意外還是蓄意?
“他可有說什麼?”
“什麼也沒說。”吳騰道:“從看到他的時候起他就是昏迷的。”
沈羲凝起眉頭,再問道:“柳夢蘭為什麼會跑回來?”
雖然她對柳夢蘭已經建立信任,但上次那幫混混來得未免有些巧,那麼誰知道這次他趕在這當口趕回來救了晏綏,會不會是他出什麼花樣?
“本來是昨日就要回來的。因為劉撼臨時讓他去颳了個痧把他絆住了,所以改成今日。
“小的已經都查過,這點上倒是沒有什麼可疑的。”吳騰有些赧然地道。
他們幾個自打知道柳夢蘭是個大夫,而且醫術還不錯,這些日子有事沒事便就會前去騷擾騷擾。
沈羲對這層也瞭解。
這麼說來柳夢蘭遇到晏綏真是趕巧。
那他到底招惹了什麼人呢?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回頭,賀蘭諄已經走了出來。
“怎麼樣?”她問道。
“傷在脅下,失血又多,傷勢挺重。”賀蘭諄說道。
沈羲越過他看了看屋裡,只見柳夢蘭已經看過晏綏全身傷口,正在給傷口上藥。
再看看晏綏,仍然是雙目緊逼,眉頭緊擰著,手腳下意識地微微抽搐。
她凝眉問:“他這模樣,能動嗎?”
柳夢蘭扭頭看了她一眼。
她說道:“這裡沒有辦法養傷,如果能動,就把他帶回你的住處去。
“藥材什麼的我會著人送過來。柳夢蘭,你一定要把他救活回來!”
柳夢蘭深深看了眼她,低下頭繼續上藥。
直到把整個傷藥都細細灑上了止血藥粉,他才說道:“此地到鹿鳴坊路途不遠,仔細護著,不會妨事。”
“吳騰!”沈羲吩咐起來。
所幸沈羲這裡有現成的馬車,把人搬上去,便就迅速往鹿鳴坊趕了。
沈羲這棟兩進小院子還是在拿回二房家產之後購置的,當時只打算用來留個備用,因為有些事到底在沈府處理起來不便。
但沒想到她很快即搬回了抿香院,後來又有了蕭淮處處幫她,這院子也就擱置了。這會兒騰出來讓柳夢蘭和晏綏住竟是很好。
晏綏經過路上顛簸,傷口到底扯開了些,不過看看柳夢蘭仍然鎮定的神色,沈羲又把心放了放。
這裡一面著人去添置藥材,一面又著戚九去生爐子煎藥,等到忙完了,這才與坐在廳裡的賀蘭諄說道:“耽誤你這麼久,王爺或許該尋你了。”
賀蘭諄卻凝眉道:“你為什麼會認識這少年?”
到了這地步,沈羲又豈還能瞞他?
便就把當日怎麼在韓家遇見他,又怎麼救他脫險,最後經他指引而去了小衚衕,又見到了蕭淮的事原原本本跟他說了。
“晏綏身世很可憐,我現在還不知道他惹了什麼人,請你先幫我保密。”
她不帶晏綏回來是一回事,救不救他又是另一回事,他與他母親皆是赫連人,對此她不能無動於衷。
“是他引著你去別院的?”
賀蘭諄關注的點不知道在哪裡,聲音裡略略藏著些不悅。
沈羲點著頭。
她不知道這有什麼問題?她跟蕭淮在一起這麼久,也沒有聽說過他不準旁人引她進去。
“他傷好後你打算把他怎麼辦?”他忽然又道。
怎麼辦?沈羲也沒有想好。“先看看他怎麼回事再說吧!”
無論如何她得先弄清楚他得罪了什麼人。
賀蘭諄點點頭,跨出了門檻去。
沈羲送他到門口,看他翻身上馬,然後才又走回來。
王府裡應節地換上了各色彩燈。
燕王走出承運殿,盤手託下巴地立在廡廊下看侍衛們點燈,雄偉的王宮將身量高大的他襯得愈發偉岸。
空氣裡飄來鮮花與饌膳的香氣。
透過掩映的人群,他看到精壯的霍究矯捷而輕快地上了石階,並且大步地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