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躺起了床,但神智卻十分清晰。
韓頓進來的時候她剛吃完藥,見到他來,她目光未曾離開,直看到他在床頭椅子上坐下。
不管怎麼說,韓頓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如今已沒了封號,更沒有跟他結下仇恨的道理。
“你怎麼來了?”她問道。
而韓頓恨歸恨,怒歸怒,卻也不可能真把自己的親祖母往死裡整。
且不說他心裡過不過得去,就是這虐待老祖母的名聲傳出去也不是那麼好聽的。
而她又確實可恨,因此,終究他對她還是不如從前的恭順。
“孫兒來是想問問老太太,沈羲跟徐家墳園有什麼關係?”
他開門見山道。
溫嬋目光驀然變了變。她還以為這麼多天韓頓都沒有問,已經不會打算追究了,原來他沒有放棄?
沈羲與徐家墳園的關係不是不能說,而是一旦說出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告訴韓頓沈羲就是張盈,韓頓多半會以為她瘋了。
即便他相信這種事,那他也拿一個五十年前的魂魄無可奈何。
他能以她體內住著個赫連人的靈魂而把她送到凌雲閣去嗎?
再說沈羲也絕對不會承認,到時反倒令韓頓認定她胡說八道。
不過既然他問到了這裡,她卻又不能什麼都不說。
想了想,她毒計又起,說道:“我不過是因為想到她父親沈崇信,當年乃是因涉嫌營窩藏赫連人而死,因此想試試她是不是也跟赫連人有關,所以就尋了徐家墳園試探她。
“沒想到她還真上了當,以為我要毀他們大秦勳貴的墳園,巴巴地跑過去了!”
鄭太后一黨對赫連人視如眼中釘,韓頓身居要職,當然得在這件事上有個立場。
她現在雖然拿沈羲無可奈何,但有沈崇信的事情打底,倘若能讓韓頓懷疑上她,她總得吃點苦頭!
韓頓果然凝了眉:“你的意思是,她會是赫連人?”
溫嬋見狀,愈發道:“沈崇信夫婦被賜死,不是到如今也沒有找到他們窩藏的人麼?萬一是沈羲呢?”
韓頓深深望著她,沒有說話。
她這番話委實太牽強。
沈羲一直住在京師,沈崇信出事卻是在三年半之前,時間對不上。
而她就算是沈崇信夫婦窩藏下來的赫連人,也不見得就非得去護徐家的墳。除非溫嬋能肯定她是徐家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