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內外地搜尋,這件事情,當時還是鬧得挺大的。
“直到大半年後與張家相鄰的成親王幼子也被刺殺,兇手當場捉到,這案子才算是水落石出。
“原來刺客是因為成親王害死了其手足兄弟,才集結了一批殺手行刺。
“而他們當日誤以為姑小姐是親王府的人,所以殺錯了人!”
沈羲目瞪口呆!
成親王府便是與張家並立於玉璣坊的三戶高宅之一。
張家居其中,成親王府居其東。
在那樣天色未明的夜裡稍有疏忽的話,的確是有可能會被人認錯!
若不是她就是被害死的張盈,不是因為她確實是活生生被溫嬋拔下發簪給刺死的,她還真就信了……
可是分明她有著最清晰不過的記憶,她分明就是溫嬋給殺死的,怎麼會變成刺客是衝著成親王府而來?
“難道他們一點都沒有懷疑過溫嬋?”她驚問。
裴姨娘深凝地望著她:“怎麼會無故懷疑到溫嬋?
“當初姑小姐的確是和溫嬋同去上的香,但是所有同去的二十來個人裡無一不受傷。
“盈小姐與溫嬋同坐的馬車最為顯目,刺客會衝她們的馬車下手十分正常。
“而且重要的是,除死去的姑小姐與護衛下人之外,溫嬋是受傷最重的一個!”
沈羲腦袋裡嗡地響起來:“溫嬋受傷最重?她怎麼會受傷?!”
她分明記得塵埃落定的時候她披著狐皮裘子,頭上插的步搖都未曾亂上半分!
她怎麼會受傷?!
“這卻是肯定的。”裴姨娘道,“溫嬋後來一些年,到了天寒地凍的時候據說傷口還會作疼。
“那時候張家總有宮裡賜的御藥,韓頓還常來替溫嬋討藥。老爺和太太也證實,都說是那個時候落下的傷。
“也是看在這份上,當初老爺才答應收下韓頓在張家讀書。畢竟張家是不輕易收外來學生的。”
沈羲有些摸不懂了……
這麼說來溫嬋是以苦肉計的方式避開張家對她的懷疑,從而洗清自己的?
“具體是怎樣的?她是怎麼傷的?”
她深覺這裡頭貓膩大了。
成親王幼子必定也是他們欲蓋彌彰的犧牲物,但溫嬋還有這樣通天的本事去買兇故意刺殺親王家眷?
裴姨娘眉頭已皺得很深:“具體的我並不清楚。
“只是聽說被人發現的時候溫嬋伏在姑小姐身上昏迷了過去,背上肩上都有傷痕。
“有一刀甚至刺在了肩胛骨上,離心肺距離並不遠了,這都是老爺到場親自看見了的。”
沈羲像是整個人凝固在空中,張煜親眼看到她受傷,那這傷就假不了了!
親眼看到她趴伏在張盈身上,而且是背部身負重傷,且同去的僅存的下人那會兒全都已昏迷,又或者不在跟前,這樣難道還不能洗脫她的罪名?
這樣不但能洗清她自己,甚至還能替她在張家人面前博取不少感激,哪怕是落下些傷,這倒是也值得!
而且不管怎麼說,有了刺傷成王幼子的兇手的招供,這案子也算是結案了。
只不過溫嬋是怎麼做到的?
她死前親眼見到她付了銀票給刺客,已經打發他們走了,而她自己不可能從背後給自己幾刀!
那就是她除去那批刺客之外還另有安排?
第216章 怎麼才來
可是,那畢竟是幾刀子,如果這傷能令到張家消除疑心,至少是那些年裡沒有存疑,必然是不輕的!
她溫嬋狠得下心這麼對待自己?
她又怎麼會放心讓刺客下手?
她就不怕萬一人家索性把她殺了,然後一走了之?
再者,就算是不死,萬一傷的重了落下殘疾,她還怎麼跟徐靖成親?
雖然最後沒嫁成,但她至少是抱著這個心思來的。
“姑娘似乎也對昔年這段知道得挺清楚?”裴姨娘終於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
她吶然未語,一時組織不了語言出來。
不管怎麼說,溫嬋一個人斷然完成不了這麼大一件事,她定然還有幫手。
而有這個幫手就是扎傷她的人,那麼她何以會如此信任這個人,讓他在自己身下落下這樣的傷,便就耐人尋味了!
這個人難道會是韓若矩?
可是韓若矩……
她下意識甩了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