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氣質神韻終還是會有區別,從前緩緩在時因著性情緣故還讓人不覺得,如今她來了,也就難免讓人比較出來。
偏一個人的性情短時間內又無法改變,她對此卻也無可奈何。
旁人倒也罷了,就怕溫嬋會疑心。
想到這裡她嘆了口氣,她現如今真是任何事情都可能聯想到溫嬋頭上去。
她問道:“韓家這段時間怎樣了?”
“韓頓對內宅動了真格,很了不得。”
戚九道:“上次那事之後就擼了他們二太太的中饋權,交給了穆氏秋氏。
“這一向不但溫嬋沒出什麼夭蛾子,就連韓述華母女也規規矩矩的。
“韓頓跟宋家母女撂了狠話,倘若再這樣借他的名頭在外招搖,他會與她們斷絕往來。
“而這幾日因為他們的護院也打起了精神來,所以連我進內院也成了問題。”
原先白天進不去,晚上好歹能逮個空子進去溜溜。
如今連主母都換了,護院們哪裡還敢亂來?內院裡防得滴水不漏,她也不好強闖。
沈羲深吸一口氣。
韓家後宅被溫嬋那老不死的攪成那個樣子,都快入土的人了還干涉起韓頓的事,韓頓不氣才怪!
韓述華雖然是他姑母,可是在大局面前,姑母算什麼?就是自己的親爹也得管管好。
對於韓家來說,韓述華這樣的人不治不行。
但是對於她來說,他越是這麼手段強硬,就越給她的前進造成了難度。
韓家如果能堅守得跟鐵桶似的,她還怎麼攻?
所以有時候出手狠也是有利有弊。
“怎麼這會子才交給穆氏?”她問道。
她想起那個儀容出色但卻低調得能讓人忽略掉她身份的女子。
“從穆氏進門之前韓家就是二房掌家的。”
戚九道:“這也是溫嬋的主意,說為免人說她偏心,長房有了韓頓這樣的子弟,來日她不擔心。
“那麼家務就讓二房來掌,二房韓建彰只在朝中掛了個從六品虛銜,兒子韓嘉還未入仕,所以要給二房撐撐臉面的意思。”
沈羲真是被溫嬋這副嘴臉噁心死了。
難道長房有韓頓這樣的子弟就活該他在朝堂拼死拼活地,然後賺回來的家業和名聲讓她別的子女揮霍?
她不過是瞧著韓頓翅膀硬了,來日終歸不會聽她擺佈,而別的子女的好處都是憑她在韓頓這裡得來的,所以她能夠將他們牢牢掌握在手裡罷了!
比如說韓述華,如果沒有她溫嬋在,韓頓還能容她們母女留在府裡?
“這麼說來,她們打算怎麼反擊我,也是打聽不到的了。”她說道。
“只能根據她們身邊人出入來猜測。”戚九道,“不過她身邊人近來也很老實。”
看起來很平靜。
但平靜就是反常。
她皺緊眉頭,片刻後舒開。
“韓家二房又怎樣呢?”她說道。
韓建彰的妻子安氏掌了多年的中饋忽然丟了,她不信她會沒有半點反應。
“安氏這幾日都未曾出門,約摸是要自省的意思。但是今兒下晌在溫嬋屋裡呆了會兒,聽說是陪溫嬋與韓述華吃茶。
“而她明日約了些官眷在掩翠樓聽戲。不過要說她與溫嬋她們勾結,我倒覺得不太可能。”
“為什麼?”
“安氏這個人城府不深。”
城府不深當然就做不成大事。
可照現階段的溫嬋來看,她必然是憋著一肚子壞水要對付她的。
而韓述華多日未曾來找她,十有**也已經被溫嬋所馴服。
這母女倆勾結在一起,還能有什麼好事?安氏若無城府,肯定入不了她們的眼。
安氏在失權之後,甘心則罷。
不甘心的話便只能更加緊密地貼著溫嬋,這個時候顯然她又還有可利用之處。
那麼她既便不會接觸到溫嬋的核心,也定然會為她跑跑腿什麼的。
想到這裡她說道:“你去劫了彌香,直接問她當年是怎麼坑柳絮出府的?
“拿到證據之後再讓她留下點什麼把柄,讓她老實將溫嬋每日裡見過的人說過的事情都傳出來。
“手腳乾淨點,千萬別讓她玩什麼花樣,也別讓她知曉你是誰。”
如今靠戚九去監視限制太多了。而且她時常要出門,戚九跟著她,韓家那邊就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