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不著邊際,若等事情捅到朝廷去,再想幫忙也晚了。
蘇翰貞聽出張容言不由衷,心中充滿了失望,便起身告辭,“既然縣令身體不適,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很抱歉,我無法送大人,請大人見諒!”
或許張容心中也有些慚愧,就在蘇翰貞剛要出門時,他忽然說:“大人不妨關注一下王縣尉,他和高侍郎走得有點太近了。”
蘇翰貞深深看了一眼張容,輕輕一拱手,“多謝了!”
他轉身便走了,張容一直聽他的腳步聲走遠,這才向躲在門外的侍妾一招手,笑眯眯說:“你總不能讓我一直在冷水裡泡腳吧!”
大牢內,皇甫惟明赤著上身趴在草堆裡,默默地流著淚水,數百記皮鞭的抽打使他全身傷痕累累,觸目驚心,動一動就痛徹於心,渾身就像火燒一樣滾燙。
這幾百鞭子打爛了他的尊嚴,也打掉了他心中的仁慈,他默默發誓,總有一天他會百倍千倍地還給徐遠和高恆,他一連發下了三個誓言,從今天開始,過去的皇甫惟明已經死了。
這時,腳步聲輕輕響起,一名獄卒快步走來,他開啟了鐵門,拿著一些治傷的藥膏走到惟明面前,惟明就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目光依然在直勾勾地望著牆角。
獄卒暗暗嘆息一聲,蹲下來小心地給他身上擦拭傷藥,一種清涼之感取代了先前的火燒般滾燙,惟明慢慢回過頭,感激地說:“謝謝!”
衙役均勻地給他塗完藥,又附耳對他低聲道:“主事身上都是皮肉之傷,沒有傷到筋骨,今晚咬牙堅持一下,可以爬出地道,我們在那邊已經安排好了,到時會給主事易容。”
惟明卻輕輕搖了搖頭,用一種不容反對的語氣說:“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我不會走,我會留在這裡。”
第九十九章 驚心動魄的一夜(二)
衙役愣住了,半晌,他急道:“我們都安排好了,保證沒有危險,他們絕對不會想到主事會在甲號牢房。”
惟明淡淡一笑,“我說了我不會走,你不用再勸,煩請你轉告我兄弟,讓他不用擔心我,無論他們怎麼動刑我都能扛住,只要他保護好大嫂和侄兒侄女,絕不能被他們抓到”。
“好吧!”
衙役無可奈何,只得將藥膏留給他,又拿了一壺酒和一包滷菜放在他面前,“公子晚上自己擦藥,如果傷口很疼,不妨喝點酒,會減輕痛感!”
說完,他將牢房重新鎖了,便匆匆離開。
惟明掙扎著支起身,伸手抓過了酒壺,嘿嘿笑了起來,“這是個好東西!”
咕嘟咕嘟,他仰起脖子喝了起來,在他對面牢房閃爍一雙狼一樣的眼睛,刻骨嫉妒地望著他暢快地喝酒。
不知過了多久,酒勁發作,惟明已經沉沉睡去,酒壺和那包滷菜的油紙被他塞進草堆裡,不時有悉悉索索的老鼠出現,偷走了殘剩的滷菜,一隻老鼠剛要去拖門口的雞脖子,卻被對面的死囚‘赫!’的一聲驚嚇跑了,死囚緊緊盯著那隻雞脖子,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就在這時‘嘩啦!’一聲巨響,鐵門開了,死囚又縮回了黑暗中。
這次進來的不是巡邏的獄卒,而是王縣尉,王縣尉身材魁梧高大,他是一名退役的軍官,維揚縣本地人,出任維揚縣尉已經三年,沒有什麼背景後臺,從來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縣官,跟著張容屁股後面做事,但他並不甘心,他一直在尋找後臺,他想投靠徐選,卻嫌徐遠的官職太低,只是一個長史,比他這個縣尉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這次刑部侍郎視察東海郡,他終於等到了機會,也抓住了機會,現在他已經是高恆的心腹,連走路的姿勢也不一樣了。
縣衙大牢屬於王縣尉直接管轄,他深知這個案件意義重大,頗不放心,便親自來巡查了,王縣尉慢慢走到惟明的牢房前,冷冷地望著這個十天前還風光一時的戶曹主事,今天卻變成了階下囚,渾身累累傷痕,他也不得不感慨權力鬥爭的殘酷。
忽然,王縣尉聞到了一股酒味,他奇怪地四下打量一下,發現陪同的獄卒口袋中塞了一瓶酒,這才狠狠地瞪了獄卒一眼,他轉身剛要走,就在這時,對面牢房傳來了一個低微的聲音,“大人,他們給他吃燒雞,給他喝酒!”
王縣尉一愣,他猛地回頭,盯著身後牢房內的死囚,“你說什麼?”
獄卒大怒,剛掄棍要打,王縣尉卻攔住了他,問披頭散髮、渾身漆黑的死囚,“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死囚眼中閃爍著嫉妒的光芒,他緩緩說:“他們給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