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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徐遠是長史,戶曹屬於他的管轄職權,而蘇翰貞作為刺史,他同樣也有管轄權,一旦皇甫惟明勝出,徐遠就只能成為名義上的上司,皇甫惟明將會直接向蘇翰貞彙報財賦收支,從而使徐遠失去對東海縣財稅的控制,他甚至會連東海郡一年收入多少稅都不知道。

這場戶曹主事之爭,實際就是徐遠和蘇翰貞的財權之爭。

對於皇甫渠想再保黃峻,徐遠並不放在心上,他只關心蘇翰貞的動靜。

皇甫渠表態徐遠沒有說話,但司馬趙傑豪卻放炮了,“縣公或許還不知道,黃峰已經承認這件事是黃峻一手策劃,他還說有高層官員指使,我就不知道這個高層官員會是誰?”

說完,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皇甫渠,想看此人下一步怎麼表演,到目前為止,趙傑豪都是站在蘇翰貞一邊,這倒不是說他也支援太子,他是齊王的人,是齊王的鐵桿心腹,他只執行齊王的命令。

齊王是當今皇帝的次子,母親是蕭淑妃,他一直便是東宮太子位的窺視者,為了爭奪東海郡刺史一職,齊王也推薦了大理寺少卿王衍參與競爭,但最後他也失敗了,在楚王開府之前,他一直視太子為最大的敵人,但楚王開府後,齊王忽然發現,楚王風頭已經超過太子,太子已經不是他的敵人,他的敵對目標便從太子轉向了楚王。

為此,他向趙傑豪下了密令,暗助蘇翰貞。

趙傑豪的意思很明顯,皇甫渠這個老小子如果還敢當場抵賴,硬撐黃家,他索性就把臉皮撕破了。

皇甫渠臉皮再厚,還是禁不住老臉一紅,他心中大罵黃蜂混蛋,竟然把他招出來了,儘管他收了黃家重金,有義務替他們兜著,但在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的時候,他也顧不上黃家了。

皇甫渠十分尷尬,不知該怎麼開口,一直沉默的縣令張容忽然咳嗽了一聲,“我來說兩句吧!”

皇甫渠精神一振,張容是黃家的老後臺,說不定他能幫自己一把,他求援似地向張容望去。

張容本來沒有資格參加這種東海郡的高層會議,但他是張相國之子,背景很大,再加上事發在維揚縣境內,他出席會議也是情理之中了。

此時張容暗暗慶幸自己及時擺脫黃家,黃家果然是個禍根,如果不是他父親及時來信,恐怕今天騎虎難下的不是皇甫渠,而是他張容了,皇甫渠求援目光他視而不見,他知道皇甫渠的意思,無非叫他再幫黃家說說話,張容忽然從皇甫渠身上聞到了一股燒糊的氣味。

這個皇甫渠竟然連一點起碼的官場規則都不懂,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看不出蘇翰貞和徐遠的鬥爭,他還以為自己會為一個無關緊要的黃家引火燒身嗎?

“我還記得當初徐長史制定這個參選規則的時候……”

張容向長史徐遠點點頭,似乎在表示對他的支援,徐遠有些尷尬,他乾笑一聲插口說:“這是和蘇刺史商議後決定的,其實是蘇刺史的決定。”

蘇翰貞淡淡一笑,“張縣令請繼續說!”

“當初制定這個參選規則時,就已經明確表態,這是公選,也就是說過程和結果要向東海全郡民眾公開,首先是要公平公正,各大世家靠自身實力參選,這次黃家破壞了規則,被當場抓住,人證物證確鑿,現在黃峰又承認是參選者黃峻一手策劃,連行兇者的口供都有了,按照我當縣令的規矩,這樁案子就可以判了,我的意見是昭示民眾,開除黃家,取消初選,直接由關、皇甫、陳三家進行策論,當然,皇甫縣公或許還同情黃家,這個我們大家都理解,但同情歸同情,規矩是規矩,不能因為同情而壞了規矩,皇甫縣公說是不是?”

說完,他似笑非笑地望著皇甫渠,皇甫渠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再也保不住黃家了,只得表明態度,“我其實一直都是支援按規矩辦事,既然黃家自作孽,那就怪不得別人了,我同意將黃家開除!”

既然眾人達成了一致,下面就應該是由刺史蘇翰真最後決定參選的時間,他緩緩道:“三天後,由關、皇甫、陳三家進行策論,決定戶曹主事人選,取消初試,為了防止意外再發生,我建議從現在開始,將三名參選人隔離,不准他們和外界接觸。”

散會後,眾人走出了刺史房,張容走到趙豪傑身旁道:“趙司馬,我有一事想請司馬幫忙。”

“張縣令請講!”

“這個黃峰是在我境內犯事,我有責任審結這個案子,希望趙司馬能將人犯交給我。”

“好的,這個沒有問題,我回頭命人將他押去縣衙。”

趙傑豪見張容似乎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