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先生一路辛苦了!”皇甫無晉笑著走進大帳。
譚舉連忙躬身施禮,“卑職參見殿下!”
“譚先生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
譚舉坐了下來,也不等皇甫無晉開口問他,他便笑道:“殿下以勢取雍京,換得申太后的投降,足見英明。”
“你是說申太后的旨意在蜀州有效果了?”皇甫無晉微微一笑問道。
“正是如此!”
譚舉興奮道:“卑職拜訪了蜀郡、眉山郡、資陽郡和新城郡,郡縣官員們都表示接受太后旨意,承認洛京為大寧朝廷。”
“你能肯定他們是真心支援?”皇甫無晉又笑問。
“屬下能肯定!”
譚舉言辭鑿鑿道:“屬下也擔心郡縣高官們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便又去悄悄問了他們的幕僚下屬,他們確實都不再支援申國舅,據卑職在民間調查,申國舅並沒有自立之心,而且人心思定,誰都不願內戰,在成都府的茶館內,偶然有人說申國舅想自立為帝,便立刻遭到其他茶客群起駁斥,大有怒起聲討之意,可見民眾並不支援他自立。”
皇甫無晉點點頭,儘管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譚舉能證實他的推斷,還是讓他十分欣慰,此時他深深體會到了正統的重要性,申濟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倒行逆施,最後被天下人唾棄,軍心潰敗,他本人也被自己手下所殺。
儘管他最後對申太后做出了足夠的讓步,但他卻換來了申太后的承認和對雍京王朝的自我解散,這對收復蜀州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殿下,還有一事,好像申國舅已經不在成都府了。”
皇甫無晉微微一怔,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隱隱鼓聲,一名親兵奔進大帳稟報:“殿下,蜀州有大軍來了。”
皇甫無晉快步走出大帳,迅速登上高臺,向遠方眺望,果然,他看見了一支數萬人的大軍正向南鄭城方向開來,相距約十里。
“殿下,營門外有一人來下書,說是申國舅所派。”
“帶他進來!”
片刻,親兵帶一人走了過來,是一名中年男子,皇甫無晉一眼便認出來了,是申國舅的堂弟申淵。
申淵是第一批從雍京逃走的大臣,逃到了蜀州投靠申國舅,他頗得申國舅的重用,是專程前來下書。
他上前深施一禮,不卑不亢道:“申淵參見攝政王殿下!”
皇甫無晉不露聲色問:“申大人有何事來見我?”
“申相國想和殿下面談,商量解決蜀州之道,不知殿下可否有這個誠意?”
皇甫無晉倒有幾分興趣了,申國舅居然要和他面談?
“不知在哪裡談?以什麼形式?”
申淵躬身道:“申相國說,為表示我們的誠意,人數、地點和方式都由殿下來決定。”
皇甫無晉點點頭,他沉思片刻便道:“這樣吧!雙方各出三人,隨從不超過二十人,地點就在褒水之上,時間在明天午時正。”
雙方約定好了時間地點,皇甫無晉隨即下令撤軍十里,在沉重的鼓聲中,三十萬楚軍緩緩後撤了。
次日中午,皇甫無晉帶著譚舉和周延保二人,另外還有二十名親兵跟隨,他們乘坐一條五百石的座船,按照約定,又有一條扁舟跟隨。
張顏年又率五萬騎兵在三里外跟隨,這是雙方約定好的後援距離,如果有事,可隨身衝上援救。
這時,申國舅的座船也緩緩駛來,他也是五百石的座船,也有一艘扁舟跟隨,兩船相距五里,兩艘扁舟上分別駛上前,舟上的軍士各自上了對方的座船,檢查跟隨人數。
隨著紅旗揮動,兩艘緩緩駛近了,申國舅站在船頭上,目光凝重地注視著對方的船隻,在他身旁是申淵和邵景文,這時,申國舅微微嘆了口氣,回頭對邵景文道:“景文,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我不會勉強你,以你的才華,留在洛京,至少是一方諸侯,將來還可能拜相,你還是留下吧!”
邵景文搖了搖頭,“我邵景文自從十年前發誓效忠相國,就沒有想過再背叛相國,大丈夫一諾千金,豈能因為貪圖富貴而變心?”
申國舅點了點頭,他不過是在試探邵景文,邵景文手握十萬大軍,一旦談判失敗,邵景文就將面臨一個抉擇,他何去何從,這關係到他申國舅的生死,還好,邵景文的回答讓他很滿意。
“相國,我們上去吧!”申淵見對面船上紅旗揮動,便提醒申國舅。
“走吧!去見見我們的老朋友。”
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