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恆沉思片刻後道:“據我所知,父皇曾經警告過申國舅,讓他不要興起虎符案,但申國舅並不理睬父皇的警告,依然我行我素,我想父皇不會聽之任之,很可能這就是父皇對申國舅挑起虎符案的懲罰。”
“殿下說得有道理,這件事屬下勸殿下以觀望為主,靜觀申國舅和涼王系的動靜,我想,申國舅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楚州水軍一丟,申國舅在楚州的實力至少損傷四成,這關係到他的核心利益,他絕不會就這麼接受。”
皇甫恆又想了一想,微微笑道:“我想在觀望的同時,再添一勺油,或許會更有效果。”
如果說無晉迴歸涼王系,封爵涼國公,是使申國舅感覺一腳踩空,那他被封楚州水軍副都督,就儼如給申國舅當頭一棒,這個訊息讓申國舅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申國舅的書房內光線昏暗,房門緊閉,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內,申國舅閉著眼晴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嚴峻,面色陰沉如水。
皇上竟然把他的楚州水軍給了涼王系,這讓他心中極為惱怒,簡直是惱怒萬分,偏偏這時,一個不知趣的下人推開門,問道:“老爺,五夫人問你去不去賞花?”
“滾出去!”
申國舅突然暴跳如雷,“誰準你推我房門?來人,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
立刻衝出一群侍衛將下人拖下去,下人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哭喊:“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拖下去亂棍打死!”
申國舅的雷霆之怒讓全府上下都陷入一片恐懼之中,這是申國舅從未發過的怒火,一個就因為推開他房門而被他亂棍打死,請申國舅去賞花的五夫人也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惹申國舅一下,唯恐他的殺機波及到自己。
國舅府門外,幾名來拜訪申國舅的官員都碰了釘子,申國舅的兒子申祁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們。
“家父心情不好,現在去拜訪恐怕對大家不利,還請改日再來。”
申祁武拱手謝絕幾名官員的名帖,官員們議論紛紛,不知申國舅怎麼心情會不好,一名官員問道:“請問申公子,國舅爺出了什麼事?”
“這個……無可奉告,你們請回吧!”
幾名官員見拜訪申國舅無望,只得怏怏而歸,就在這時,邵景文騎馬飛馳而至,他翻身下馬問道:“相國可在府中?”
申祁武連忙上前低聲道:“楚咐水軍之事讓父親大發雷霆,最好不要現在去惹他。”
“我知道,我就是為這件事而來,我來勸他。”
申祁武想了想,也只有邵景文能勸自己父親,他便點頭答應,“好吧!邵將軍請隨我來。”
申祁武帶著邵景文快步向父親書房而去,一邊走,邵景文一邊問:“相國的情緒到什麼程度?”
“非常糟糕,我沒見過他如此震怒,一個下人向他稟報事情,竟然被他震怒之下打死。”
申祁武嘆了口氣,“我們大家都擔心他在震怒之下做出失去理智之事,尤其怕他觸怒皇上。”
“這也是我的擔心!”
邵景文眉頭緊皺道:“相國不會輕易震怒,但他的脾氣大家也知道,一旦發怒起來將是很可怕的事情,我就害怕他去找皇后申辯,最後反而壞了大事。”
“將軍所言極是,不過我和將軍一同去勸,他的怒火我們一起承擔。”
邵景文笑著拍了拍申祁武的肩膀,“有我就行了,你的任務是全力應對科舉,豫州貢舉士第一名徐厚遠,幽州貢舉士第一名秦晉飛,蜀中貢舉士第一名楊健,還有楚州貢舉士第一名皇甫惟明,這些都是你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你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想透過蘇遜那一關還得看真才實學,這些朝廷權力角逐你就不要操心了。”
申祁武默默點了點頭,向邵景文施一禮,“那就一切拜託將軍!”
兩人走到申國舅的書房門口,兩名侍衛連忙上前攔住他們,小聲‘噓!’了一聲,“大人怒氣未消,現在見他不智。”
邵景文笑道:“不妨,相國會見我。”
侍衛面露難色,儘管邵景文不怕死,可他們卻不敢稟報,邵景文推開兩人,在門口躬身道:“相國,邵景文求見。”
裡面沒有聲音,半晌才聽見申國舅沉悶的聲音傳出,“進來!”
門口侍衛們大喜,只要相國肯見人,那就有怒氣平息的可能,邵景文心中頗為緊張,他深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了書房。
書房內光線昏暗,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陳腐味道,這是一種老人身上特有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