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順著史南溪的目光看去,正看到黑衣灑然的高遠。陰素棠目光一凝,一眼就認出了高遠來。搶走她的徒弟,又差點殺了她,對於這個黑衣人,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是你,你是峨眉的人?”陰素棠心豐忌憚高遠,雖然滿懷敵意,聲音卻溫柔甜潤,就像是在招呼好友一般。
高遠停住身形,對陰素棠一笑:“你也在這裡啊……”停頓了下又搖頭道:“我不是峨眉的人。”
高遠相貌英偉,身材偉岸,舉止從容自然,周身明澈無穢。眾人雖看不到他周身的內蘊寶光,卻能感覺到他光風霽月的氣度。幾個妖道浪女看到高遠溫和純淨的笑容,都是春心大動。魔道中人,何曾見過如此風姿氣度的男子。
與之相反的,在場的男人們不少都露出嫉恨之色。他們本性偏激狹隘,又修習各種妖法,人性都扭曲得不成樣子。見到如此出色的男人,不少人本能的反應就是毀滅了他。當然,也有不少嗜好男女之道的妖人,卻也相中了高遠,暗忖道:“這樣的男兒收入帳中,也是一件樂事。”
陰素棠和眾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看到高遠的笑容,她心裡卻“咯噔”一沉,繼而從骨子裡冒出一股陰冷來。陰素棠雖然只有化神的修為,可她修習的卻是玄門正宗心法,對於生死禍福有一種玄妙之極的感應。
大感不妙的陰素棠心念轉動,怎麼都覺得高遠不但反常,而且危險。就是以她的江湖經驗來看,高遠這等人應該是不芶言笑,冷漠如石。這時反常的笑容,說明他現在的情緒很不正常。而且上次見他也不過是金丹修為,這時看來,整個人的氣息卻深遠如海,竟然是怎麼也感應不出他的深淺。
陰素棠一生也見過無數的高人,在她的印象中,也只有陷空島陷空老祖身上才感應到類似的氣息,可細細品味下,高遠的氣息卻更加的恢弘悠遠,居然比修行數千年的陷空老祖更勝一籌。這種感覺,讓陰素棠一度以為自己的靈覺出了錯。
妖道蕩女中,陰素棠身份來歷極高,修習的玄門正宗法訣讓她氣度迥異於其他妖女。矜持嫻雅中又有放蕩妖冶,身體也沒有其他妖女身上的糜爛氣息。
史南溪最近嚐到好處,心中正對陰素棠極為的看重。見陰素棠神情嫵媚,語音溫柔,心中不悅,濃眉一揚道:“你認識他?”
陰素棠也不敢得罪史南溪,急忙柔聲解釋道:“只見過一面。說起來這人還是仇人,把我的一個弟子強行搶了去,又打傷了我。這人心狠手辣,來歷不明,道友還要多加小心。”陰素棠這時看不透高遠的深淺,不願意當面做惡人,這番話都是用傳音秘術暗中說出來的。
卻不知高遠天耳通能聞一切聲,在高遠的感應範圍內,只要高遠想聽,聲音高低對高遠沒有任何意義。陰素棠暗懷敵意,本也平常。這個妖冶的女冠的態度,高遠並不在意。
事實上,眼前一群人數雖多,又有都天烈火大陣在手,但論起戰力來,卻拍馬也趕不上沒有結陣的三仙二老。這群人無論什麼態度,都改變不了他們即將面臨的命運。
聽到陰素棠這般說,史南溪心中一寬。既然只是個仇人,那就好了。在這都天烈火陣中,只要都天烈火大旗不破,就是三仙二老也不足畏懼。史南溪指著高遠喝道:“來人通名,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史南溪也能隱約感覺到高遠的不簡單,他倒不是怕高遠,只是怕高遠是哪個強者門下,若是不小心殺了,難免要和對方結怨。大家雖然是混魔道的,可魔道宗師之間,彼此還是要互相給給些薄面的。
一群浪女則在一旁叫嚷道,“喂,不要殺啊,留給我做面首……”“先給我玩上幾天,史大哥再殺不遲……”
“多好的皮囊,給我來吸乾他,用蝕陰妙法化了他的骨血臟腑,把皮囊灌上軟金汁,做出一個極品人偶……”淫聲浪語中,這句話透出的陰沉狠毒之意,讓其他人心中都是一驚。說這話的女人渾身裹著粉色絲紗,渾身妙處若隱若現,望著高遠屹立虛空的身形,妖媚的眼眸盡是瘋狂之色。此女名為朱鳳仙,對外自稱巫神宮宮主。她生性淫蕩又狠辣無情,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俊男化了血肉,用人皮做成人偶,也是唯一結成元嬰的女妖人。
高遠仰頭望著天上的赤色明月,突然想到那月色和蘭若寺那夜的月色極為的相似,赤紅的月光下,妖魔滿地,戾氣沖霄。此時再回頭看去,那些曾經強大無比的敵人,也不過是一些強大的螻蟻。黑山老妖、千年樹妖、燕赤霞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抵不上陰素棠一人之力。
至於他在山頂上認識洪金陽、葉依依,和葉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