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般地撈住半空中的蘇聯的腰部,將他夾在腰間猛地起跳!我狠狠地抱住蘇聯的身子向地上砸去!
“嘣!”木質地板頓時四分五裂,蘇聯的身子在地板上砸了一個凹痕,身子深深地陷進去。
“‘瘋子’,你用得著使這麼大勁兒嗎?”蘇聯控制不住吐了一口血出來。
我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蘇聯使出這麼兇狠的招。
“你想幹什麼?謀殺戰友嗎?!”隊長突然出現,照著我就是一巴掌揮過來。
看著越變越大的大巴掌,我心裡突然生出莫名的興奮,隊長的動作在眼中變的緩慢起來,我順勢擒住隊長的右手,順著他出力的方向一拉,膝蓋接著重重地頂在他的腹部。隊長措手不及受到重創後不由痛得彎下腰。我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瞪著眼睛左手夾著隊長的脖子、右拳就要砸在他的後腦勺上!一切發生得莫名其妙!
隊友們驚恐地呼喊著撲上來,死死把我拉住。此刻心中的那種奇怪的興奮完全佔據了我的思想,我已完全失去理智了。一腳將隊長揣飛四五米,我使出所學的所有招數攻擊著所有靠近我身邊的隊友。
“啊!”我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長嘯,瘋狂地攻擊著每一個人,猶如被*到極限的西班牙鬥牛,瞪著發紅的雙眼衝撞著、追逐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瘋了。
“大家讓開,讓我來!”一個稚弱的聲音響起,略顯單薄的身體橫在我面前,是張很熟悉的面孔,可此時我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叫著向他撲去,但他靈活地閃過我的攻擊鑽到我的身後,突然我的後腦勺受到一記猛烈的撞擊,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屍體,千滄百孔的屍體,噴湧著暗紅鮮血的胸腔,冒著滾熱的粉紅色的腦漿,非正常扭曲的四肢。死亡的天堂中,一個*的男子坐在屍體中央抓著一條人腿使勁地啃著,在牙齒的撕咬下一塊塊滴著血的人肉被他送進嘴裡嚼著。一絲血跡順著他的嘴角滲了下來,斯文的臉龐突然變得變態的恐怖和醜惡。
那就是我,出現在我的夢鏡中的*男子是我。
“風哥你醒了?”
兩行淚水無聲地滑過我的臉頰,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可是我現在就想哭。張騰紅著眼睛不敢說話,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我無聲地哭。
“隊長和蘇聯怎麼樣了?”我仍然閉著眼睛,抽了抽鼻子。
“隊長沒事,蘇聯哥震到了內臟,但不嚴重,在隊裡的衛生處養著。”
“那這是哪兒?”
“軍區總院。”
“走,回隊裡。”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不料張騰攔住我說:“風哥,你還不能回隊裡。”
我一愣,道:“為什麼?”
張騰低下頭給我重新蓋上被子,不說話。
“說話啊,為什麼不能回隊裡?”我不由直起身子大聲問道。
“醫生說,”張騰吞吞吐吐地說,“醫生說,說你要接受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
我重重地靠在床頭上,剎那間感到無邊的茫然侵蝕著我的大腦,之前的反常行為有了正確的解釋。我的心理有問題!我仍然不願意去相信這是真的。
最後的空降兵 第二章(上)(38)
“張騰,你先回去吧。”我有氣無力地說。
“我不回去,隊長讓我二十四小時陪著你,直到你出院為止。”
“放心,我沒事了。你回隊裡吧,回去照顧蘇聯。”看著張騰堅決不答應的樣子,我只好說,“你在這會影響我的治療的,你要是想看到我變成真的瘋子,你就留在這吧!”
“可是……”
“別可是了,趕緊給老子滾!”我惱怒地揣了他一腳。
張騰含著淚水,不甘地向外走去,哽咽著說:“風哥你好好休息,我會天天來看你的。”
房門關上了,整個病房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了,用被子死死捂住臉,痛哭起來。
為什麼?我為什麼這麼沒用?為什麼我總是讓戰友如此擔心?為什麼?深埋於心裡的種種情緒在一瞬間爆發,攻擊著我的眼腺,無窮無盡的淚水奪眶而去。此刻我不再是堅強勇敢的傘兵精銳,此刻的我只是一個因讓家人擔心而感到懊悔的孩子,獨自躲在床上悄悄地流著眼淚。所有竭力做出的偽裝猶如失修的大壩猛然崩潰,再也不需要繼續顧及了,就讓我這個有心理疾病的垃圾傘兵痛痛快快地像個娘兒們似的哭吧!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