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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知道你做了什麼了嗎?”陰沉的聲音接著說。

我深深埋下頭,充滿懊悔和痛苦地說:“我嚴重傷害了戰友,我辜負了黨對我多年的培養,我對不起黨和人民,我對不起……”說到最後我俯下身子噎噎地哭了起來。我是故意的,我在演戲給黑暗角落中的不明人物看。因為就在幾分鐘前,我拋掉了對那個少校的愧疚感!那個三級士官是幫A軍長傳遞口訊的,他貼在我耳邊時說了一句話:你打的是軍中垃圾,軍長會幫你作證的!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那位少校是軍中垃圾,但是我卻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會、也沒必要騙我。

“醫院送上來的報告顯示,當時你處在高燒狀態且體能消耗嚴重。這樣的情況下你沒有把傷者打成這樣的能力,並且驗傷報告中稱傷者只是頭部受了兩次重擊。對此,醫院的判斷是,當時你受到了外界某種刺激,激發了你的潛能,所以才會給傷者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傷害。呵呵,你的潛能倒是挺厲害的。”

洪亮的聲音似乎在唸一份報告,“但是上述報告除了證明你當時確實擁有將傷者打成這樣的能力之外,並沒有其他意義。你怎樣看?”

我抬起頭,用銬在一起的雙手抹了一把鼻涕,腦中卻若有所思。想了想,我繼續懊悔和痛苦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侮辱了我們傘兵部隊,當時我只覺得自己一直奉為生命的東西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腳似的,萬分的憤怒和痛苦,所以不知怎麼的就照著他的臉打了一拳,然後踢了他的頭一腳。”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最後的空降兵 第二章(下)(19)

使勁擦了擦淚水,我哽咽著繼續說:“從小到大我唯一的夢想就是能成為一名出色的傘兵,這個夢想一度遭到家人的反對,而且差點被扼殺。大學畢業我想法設法終於成了一名光榮而神聖的人民子弟兵,可是還是沒有來得及實現我的傘兵夢。空軍地勤一年的生活中我始終按照一名傘兵的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最後終於加入了38325部隊。對我來說,傘特大隊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它的榮恥比我的生命重要百倍,我願意用自己的鮮血去維護它的尊嚴和聲譽!”

說到後面,我真的動情地哭了,我已經忘卻了自己這樣做的目的,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卑鄙。

“好了!抬起頭來!”陰沉的聲音突然提高八度,震得我耳朵嗡嗡響,“哭哭啼啼的,38325的臉都讓你丟光了!憲兵,把他送回去!”

我默然擦乾眼淚,挺起胸膛。

27 能咳死牛的煙東北軍區晨曦聯合演習結束了,陸小琳所在的醫療隊也結束了參演任務,昨天全員返回C軍區總院,也就是我們傘特大隊基地所在的那個軍區的總醫院,那個我和她第一相遇的地方。今天,我穿著肩章少了一顆星的雪地迷彩服,拿著一個黨內記大過一次的處分,登上了一輛運送醫療補給的解放軍卡,返回在東北冬訓的臨時駐地。

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裡,我呆呆地看著車外不斷往後倒退的樹木,思緒萬千。

原來以為最輕也得到建立在沙漠中的軍事監獄待上那麼幾年的,卻沒想到得了個降級和黨內記大過一次的處分。總部派來的調查組向我透露,安全部門初步調查發現,我打傷的那個少校跟境外的特工有著某種程度上的關聯。至於是什麼樣的關聯我也不會去問,那一刻就一個念頭,不用蹲監獄了,甚至還能繼續在38325部隊服役!

冥冥中命運似乎在關照我,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碰上並擊斃了攜帶地面監視器、企圖監視我軍,從不對外界開放的晨曦演習的境外特工,而那兩名特工又跟那位被我打傷了的、在藍軍中擔任作戰參謀的少校有關係,我想這一關無論如何都過不了。事實上,部隊不會容忍一個能對戰友下死手的人繼續待在部隊裡的,而現在卻發現這個戰友在替境外特工工作的時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調查組中的那位白頭髮的將軍微笑著對我說,你要不是把二部的重要誘餌打成重傷了,給你立個功勞還是很有可能的,可惜呀……別扯淡了,我哪還管得上什麼功勞?

慶幸之餘,我想起了那位溫文爾雅的博士生、東北軍區政委,那個聲音陰沉的老人,那個軍中敗類的父親。知道兒子犯下的罪行後,這位32歲就獲得首都某著名大學博士學位的老將軍悲痛之餘,居然為我向調查組求情。

也許,我將永遠揹負著對他的負罪感生活,那行混濁的淚水始終縈繞心中,不曾散去。

粗粗喘著氣的解放軍卡停在了一個分岔口處,司機在前面大喊:“兄弟,你應該在這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