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寫題目,右手寫正文。
‘《自河南經亂,關內阻飢,兄弟離散,各在一處。因望月有感,聊書所懷,寄上浮樑大兄,於潛七兄,烏江十五兄,兼示符離及下邽弟妹》’
“題目比正文都長。”林昭嘀咕了句,眼都不睜。
“你睡了嗎?”
“好好寫!”
“這麼兇的小心我告家長。”
“我就是家長。”
投入到任務當中的林雙還是很認真的,被林昭點撥之後,果然有很多好處。
唐詩三百首裡頭最長的是《長恨歌》,被林雙放到了最後才寫。
剛寫完,就看到林昭睜開眼。
“早”
“早”
窗外傳來輕脆的鳥鳴。
“你不會一直沒有睡吧?”
“你以為什麼叫睡?”
“什麼叫睡?”
“下次告訴你。”林昭按了下椅子,自動滑了出去,門一直都沒有關。
林雙想了想,翻身起來,關於睡覺這個事,大概也是很值得研究的,但不管怎麼樣。
他還得把柳體給練掉。
“林雙”
唐沅一大早進來的時候,看到他在地上,衣服上沾了黑色的東西。
“是啊,我不是說在練書法了嗎?說了就得做啊!”
“墨呢?”
林雙努努嘴,唐沅才發現墨在椅邊杯子裡,而且有股米香,平生未見這麼濃的墨汁。
這是黑芝麻糊嗎?
“你這個能練得好?”唐沅有點兒不相信。
“重點是要練,而不是一定要好。”
唐沅看看他,也不說話,拿起毛筆,在杯子裡沾了下,俯地寫起字來,身體曲起來,線條極美。
林雙笑眯眯看著。
唐沅寫得也不錯,應該也是練過一段時間的。
“你來。”唐沅把筆交給他。
林雙接過筆,沾墨,熟練地挽了個筆花,唐沅輕叫一聲,掩住臉。
“這是毛筆啊!”
氣得她上去掐林雙的肉肉,這傢伙簡直是耍帥沒底線。
“能吃的啊!”林雙摟著她,還真的臉上被濺了不少黑點,忍不住就親了一口,“香香的。”
唐沅是素顏,沒打粉底沒抹膏,臉蛋白淨得像去殼的雞蛋。
“真是的。”唐沅嬌笑掙扎著把他拉起來:“你寫幾個。”
“我不太會寫,你別笑話我哦。”
林雙粘了點米糊,在地板上寫了一首《憫農》。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怎麼樣?”
“還不錯。”
唐沅看看林雙,手又偷偷伸到林雙腰間,“這叫不太會寫對嗎?你是不是準備什麼時候拿出來嚇粉絲一跳?”
“嚇他們做什麼。我是不太會寫,這水平也就是勉強看得過去。”
林雙盤坐著,手一用力,把唐沅拉到懷裡,溫香軟玉抱滿懷,又輕輕親了下她的臉蛋。
唐沅摟住他,小心地迎合著,她也超喜歡這感覺,乾淨通透的一個人,坐在林雙的懷中,就好像坐在春風裡微雨潤溼全身。
“那別人就得說你有天賦了。”
“練了一晚上呢,怎麼也得有點感覺,主要是我不怕寫得醜。”
林雙看了看地上那詩,“這個作者你知道吧?”
“知道,是李紳。怎麼了?”
“剛才我想到他辦過的幾個案子,然後還有野史裡頭的記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是說他吃一頓飯,要殺三百隻雞的事?”
“是啊”
李紳最為人所知的就是這首《憫農》詩,但野史裡記錄他為官後“漸次豪奢“,一餐的耗費多達幾百貫。他特別喜歡吃雞舌,每餐一盤,耗費活雞三百多隻,院後宰殺的雞堆積如山,與他同一時代的眾多文人皆對其嗤之以鼻。
然後又說他辦了幾個案子,不夠公正。
“感覺不太對勁,三百多隻雞舌一盤菜,別的地方都不吃嗎?也不可能浪費掉吧。”
“是啊,不是很合邏輯,歷史記載的很多都不可信,裡頭肯定是帶了不少偏見,可能還有黨爭的原因。”唐沅起身,手背後綁著頭髮。
“也是,古希臘雕像原來也是彩色的,兵馬俑也是彩色的,青銅器原來也沒有那麼多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