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笑笑,瞄眼林雙:“你要說他偶像,他可就不困了呢!”
“我什麼時候困了”
林雙翻了個白眼,有些驚訝,他跟林昭簽約前做了問卷,可沒說過這事。
“有些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好!”
林雙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
“一直覺得毛這個東西很神奇,或許對遠古人來說,有大地崇拜,會把植物看作是大地的毛髮。然後又把百姓看作是毛髮,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對個體來說,現代社會對毛髮這方面,一邊擔心頭髮掉,一邊覺得有些地方得去掉。”
看眼林昭:“您覺得它的本質是什麼呢?”
“頭髮,是人可以感知的生命和時間,就跟外頭的樹葉一樣,雖然現在知道每天人體都有無數細胞在更新,但以前是沒這個概念的,那時候會覺得天人一體,世界和人很相似,最早神話,夸父追日,體毛就化作森林。”
“從時間長度來說,頭髮也是活得更短暫。生命有了自我意識就會害怕死亡,相較於汗毛,頭髮是更為明顯,每天梳頭洗頭會看到落髮,難免會有觸動。家國天下,生生死死。”
“頭髮能活多久?”
“普通人是兩到六年吧,看體質。”
林昭又把腳架到了上面,陽光從窗外照到她的足上,白生生的:“人從生下來開始,就一直有那三個問題。”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要解答這些問題其實也只是為了解決第四個問題,我要做什麼。生命的答案就像是解方程,要把一個個變數確定下來。形成的社會關係,身上帶著的符號,這都是把變數變成了定量。”
“你說古人有大地崇拜,這是對自然,還有對文化,對祖先,祖先崇拜裡頭又包含了姓氏,還記得之前我們聊過。”
“嗯,聊過林姓的事。”
“其實每個人都會了解自己的姓在文化傳承裡頭都代表著什麼意思,也會投入思考。”
“倒是沒人這麼說過主席因為思考了自己的姓而走上了一條這麼偉大的道路。”
“我當然也是猜測。”林昭微微一笑,“倒推的。”
“我覺得你這個猜測很有道理,但為什麼”
“當然還要多讀書,再加上歷史環境,才能造就他,換一個環境人生也會不一樣。”
比如工資沒了。
“但毛髮的作用是什麼呢?換到生物學上,我們進化成這樣,不乾不淨的。”
“哥哥我記下來了你這句話。”唐古麗菲在後面又笑著說道。
“我這話有什麼問題嗎?”
林雙看了眼後視鏡,唐古麗菲偷笑著把頭縮到了邊上。
他也笑了笑,如果是兩天前,這些話他是絕對不會當著兩姐妹問的,但現在可以。
都不是普通人,研究一下人類很正常。
“生理上當然是保溫防護,毛髮的質地不輸於骨質,在體表又能感知到空氣的變化,其實是一根根小槓桿,下面連著很多神經組織。”
“槓桿啊手心足底又沒有是因為什麼?”
“防滑,如果有,那就從滑動摩擦變成滾動摩擦了,人體之間有很多摩擦,角蛋白也是很容易摩損的,所以末端都會變細。”
“對了,我這兩天練字,查到資料說王獻之雙腳不良於行”
“他那個腳,大概是痛風吧。”
“為什麼是痛風,我看也有說是腳氣,或是糖尿病足。你怎麼判斷的?”
“沅沅你告訴他。”林昭頭也不回說了句。
“因為他有服五石散的習慣,傷了腎,所以應該是高尿酸體質,痛風的可能非常大。”
唐沅聲音從後面傳來。
“是這樣嗎?”
“古籍《如省》有一段文字記載,說他疾根聚在右髀,腳重痛不得轉動,左腳又腫,疾侯極是不佳,幸食眠意事為復可可,冀非臧病耳。意思是雙腳痛得根本不能轉動,病根在右腿,左腳也紅腫難忍,而且反反覆覆,這就是典型痛風症。”
“腳氣的可能是可以排除的,因為腳氣足很臭,而且真菌會傳染。至於心臟方面的毛病,也是血尿酸高引起的併發症。”
“原來如此。”林雙喃喃,
“還有一點可以判斷就是當時公主司馬道福想嫁給他,逼他休妻,他用艾草灸傷自己的腳,說自己跛足不配公主,如果是腳氣,大可以加兩字說惡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