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的耳朵很靈，他聽到電梯在這一層馬上要停，不是林昭就是唐古麗菲，林昭可能性不大，那就是麗菲了。

“你去洗澡。”唐沅把林雙一推。

林雙不用多說，兩人像有了默契。

他進浴室，唐沅開了門，拿起那碗子去了廚房。

叮！

一聲脆響，果然

是電梯到達的聲音。

唐古麗菲揹著手，一跳一跳過來，看到門開著，小眉頭一挑，走進去看，廳裡沒人，浴室有動靜，廚房也有動靜。

一聲不出，她輕輕脫掉鞋，走到皮沙發前，盯著上面的痕跡，中間陷下去，兩邊各有一些略微粘稠的液體。

淡淡的，棕色。

小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蹲下，像小狗一樣湊過去，輕輕抽動鼻子。

啪！

一塊溼毛巾丟在沙發上。

唐沅沒好氣看著她：“聞什麼呢？”

“姐這髒掉了。”

“擦一下那個蘋果汁。”

“怎麼會流這麼多的？”唐古麗菲下意識看了眼浴室方向。

“跟他強調了下，別得意忘形。”唐沅撩了下頭髮，就剛才那一下，額頭都是汗，背也溼了。

“聽不懂！”

唐古麗菲拿毛巾用勁擦著沙發，一面擦完，又仔細翻面再擦。

唐沅斜坐在沙發背上，看看這滿懷心思的小傢伙，嘴角一揚：“我得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力量多大，別不小心傷到你。就讓他拿兩個蘋果在手裡，隨便捏了一下，結果你也看到了。”

唐古麗菲嘴裡哦了聲：“我還以為你們在沙發上吃蘋果，弄得到處都是。”

“又不是豬”

唐沅看看她：“叫我上去？”

“不是，昭姨說，今天可以晚一小時，反正我們上去也要看手機，不如”

“聽音樂吧！今天很多人發了歌到郵箱裡，說免費給他。”

“聽那個？”

“不是”

唐沅拿手機直接點開了音樂，坐到沙發上，也不知道想什麼，只是出神。

唐古麗菲過來，也一言不發地坐到沙發上。

很安靜。

“哥哥不會睡著了吧？洗個澡怎麼那麼慢！我還要考他呢！”

“考問他什麼？”

“等他出來吧。”

林雙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兩人坐在大沙發當中相互倚著，兩邊各空了一個位置。

是坐在唐沅邊上，還是坐到麗菲邊上？

還是把兩人擠開，自己坐中間？

還是抱一袋米，倒在地板上吧。

唐古麗菲沒有問她那什麼問題，唐沅也沒有提醒。

音樂還挺好聽的，不知道是誰的小夜曲，悠揚的小提琴聲隨著夜風慢慢地充滿著這小小的空間。

林雙彷彿聽到空氣中，有無數美妙的音符在躍動，每一個音，都是如此美妙。

風吹動簾子的沙沙聲都是由幾個不同的音組成。

絕對音感！

風大了起來，隱隱有雷聲，每一個雷聲都是由一堆音符組成，旋律似斷似連。

“要下雨了。”林雙嘀咕著坐了起來，兩姐妹居然都睡著了。

林雙無奈嘆了口氣，給林昭發訊息：“兩人在我沙發上睡了，怎麼辦？”

“推醒送上來。”林昭很乾脆。

…

林雙坐在客廳當中，一手一根銀光閃閃的金屬絲，是拉直的曲別針，在手指當中輕盈翻滾。

沒有進幻境，不是靜靜還沒有改造好，而是他發現身體需要更多的控制力，才能不會在無意中傷害到別人。

唐沅的擔心並非無因，他的指力，兩膀的力氣，感覺能把老虎都活撕了。

唐沅又不是銅皮鐵骨，哪經得起他的發力。

廚房的臺子上有一個碗子，裡面有半碗的蘋果渣。

捏這些蘋果時，林雙幾乎是沒感覺，就好像在捏一團橡皮泥。

如果這用在人身上，何等可怕。

所以，超人的女友會跟他分手，原因大概是為了保命。

手機亮了一下，秋伊發來一句晚安，程苗發來一句晚安。

然後是唐沅的訊息：

“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休息？不要太辛苦了。”

口鼻間全是香甜氣息，手上似乎還帶著唐沅帶來的美好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