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閨閣中人,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惜好景不長。�
朱允炆說:“這機會朕不是又賜予你了嗎?”他以為方行子必定歡呼雀躍呢。�
皇上卻沒想到,方行子後來的反應就很冷淡了,她說,什麼事都有個緣分,她和小皇子的緣分怕也盡了,皇上應該知道,是皇后識破了她,用一乘小轎把她送出宮來的,她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她的話,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了,皇上容得了她,皇后就未見容得了。�
方孝孺也明白箇中的隱情,就附和了女兒,她就不要再去給皇上添麻煩了。�
朱允炆卻把自己洗刷得乾乾淨淨,他說來請方行子回宮,並不是他的意思,他相信,小皇子會使皇后改變主意的。他的話很肯定,似乎小皇子是天生凌駕於皇天后土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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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帝》第三十九章(2)
他這麼說過,就要起駕回宮,似乎也不需要有個結論。�
方家父女也無話可說。�
送走了皇上,方孝孺難免對女兒又是一頓埋怨。方行子也不生氣,只是嘻嘻地笑,她覺得皇上為請她出山,肯屈尊如此,這太好玩了。�
二
朱允炆的轎子剛進宮門,忽見齊泰、黃子澄在御道旁等著呢,朱允炆從轎裡探出頭來問:“你們這是在等朕?”他的轎子並沒有停下的意思。�
齊泰和黃子澄在後邊跟著他的轎子徐行,齊泰諫道:“是,聖上。國事冗繁,北方舉兵,皇上在這種時候還微服出行,臣不敢苟同。”�
朱允炆對他的責難很反感,馬上堵他說:“太祖高皇帝在日,不管天下大事如何,經常微服私訪,朕就不該嗎?”�
黃子澄斜了齊泰一眼,覺得他多餘過問微服出遊的事。他趕快奏報大事說:“皇上,柳如煙從北平回來了。”�
朱允炆這才叫住轎子。他意識到出大事了。他走出轎子,與兩大臣步行。朱允炆問,柳如煙是逃回來的還是充當朱棣的信使?�
黃子澄說:“兼而有之吧。他是和一個叫鄭和的貼身太監同來的,柳如煙帶來了朱棣的上疏和文告。有一件事,聖上也許想不到,據那個小太監講,文告是景清草擬的。”�
朱允炆站住:“這不會吧?”以他對景清的瞭解,他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啊。�
齊泰私下裡問過柳如煙,他說他看見過朱棣和景清一起商議著寫什麼,朱棣告訴他是草擬文告,他不敢肯定。�
朱允炆還是不信,景清是有名的骨鯁之臣,朱允炆才派他去協助鎮撫北方,他這人斷不會辜負朝廷 的。�
齊泰說:“別人說,臣也不信,這是柳如煙說的,才不得不信。”�
朱允炆問:“為什麼?”�
黃子澄說,景清差一點成了柳如煙的老泰山。柳如煙會給老岳父臉上抹黑嗎?�
朱允炆的臉上刮上了一片陰雲。�
皇上離開方家後,見方行子又折騰著換上了男裝,方孝孺皺著眉頭,問她又想去哪兒招搖。�
方行子說,該給那個倒黴蛋送飯了,她答應過人家,每月初一、十五去探監,讓她吃上一頓大葷的菜餚。�
方孝孺這才意識到,今個是十五,外面的月亮圓了,他知道,女兒說的那個倒黴蛋就是程濟。�
刑部大牢裡,早已被人遺忘的程濟這天顯得反常,在牢中洗了頭,又招呼牢頭再打一盆水來,他還要洗洗腳。�
牢頭對他一向客氣,見他要梳洗打扮,就說:“怎麼程大人忽然愛乾淨了?莫非�是……”��
牢頭說,囚犯中,有兩種人要好好洗一洗,一是要開釋的,回家團圓前,洗盡晦氣。�
這時方行子提著食盒從走廊走來,程濟和牢頭都沒發現,牢頭仍舊販賣他的“牢經”:第二種啊,就是砍頭前夜,好好洗洗涮涮,到閻王爺那裡去,當個乾淨鬼,別惹他老人家煩。�
門外的方行子咯咯地樂起來,她一邊往裡走一邊用調侃的語氣說,不知程大人是為出獄而洗呢,還是為斷頭而洗?�
程濟洗著腳說:“我掐指一算,再有七天,我就到了生死大限了,燕王不反,我斷頭,燕王一反我自由,不管是哪種結果,我都得好好洗一洗吧。”�
方行子往桌上擺酒菜,她讓他程濟猜一猜,他的結局會是哪一種啊?�
程濟說:“好香,有酒?我猜,燕王已經起刀兵不止一日了。”�
方行子說,按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