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掃的羅婆子。”
沈棠不由笑道,“秦夫人定然是被那可惡的羅婆子騙了。她雖然負責月桂園外的灑掃,但卻是每日清晨的活計,不到午時便能完工,怎得還有讓她夜間灑掃的道理?”
秦氏一時語結,知道敷衍不過去,便轉頭向牆角的綿雨望去,若是能讓沈棠倒黴,便是犧牲了這個好不容易才挖來的樁子,又如何?
她的嘴邊露出惡毒狠戾的笑容來,“既然大小姐窮追不捨,我也就不替你遮掩了。是這個叫綿雨的丫頭向我報的信,她是你月桂園的二等丫頭,聽說還頗得你的寵信,這總該沒錯吧?”
綿雨“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秦氏問道,“綿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一個字都不許拉,否則……”
這話中濃烈的威脅氣味讓綿雨渾身一震,她明白秦氏所指,她的孃親弱弟皆還在秦氏的手上,她便只能被秦氏推出去做擋箭牌。
綿雨的聲音有些顫抖,“是,奴婢那夜見著大小姐與一個陌生的男人對談,當時大小姐只著中衣,衣衫不整。”
如同巨石投入湖心,綿雨所說讓有心助沈棠一把的柳姨娘也閉上了嘴。
綿雨是月桂園中除了碧痕碧笙外最得沈棠信任的丫頭,這是整個侯府人盡皆知的事,既然此時是綿雨為證,那便讓這段話的可信度增強了一些。
沈棠苦笑,綿雨這段倒確實算不得撒謊,當時她確是只著了中衣,披了件絲袍,衣衫不整四個字倒也當得。
一直沉默不語的喬嬤嬤忽然問道,“綿雨丫頭,除了你,當時見著大小姐私會男子的,還有其他人嗎?”
綿雨猛得搖了搖頭,“沒,沒,碧笙受了傷,碧痕在陪她,就我見著了。”
喬嬤嬤道,“那你怎麼證明你沒有誣陷你家小姐?”
綿雨急急地叫道,“我確是看到了,那男子穿著一身黑衣,身量比世子還要高些。對了,我聽到小姐叫他表哥!”
喬嬤嬤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意味,她追問道,“你確定小姐叫他表哥?”
綿雨點頭如搗蒜,“當時離得有些遠,並未聽得仔細他們說些什麼,但表哥二字卻著實聽清了!”
沈灝的臉色便有些難看,府裡確實是住了一位表哥,這樣看來,秦氏竟沒有紅口白舌地冤枉了棠兒。
秦氏之前也未曾聽過綿雨提起這茬,如今聽到,有如天籟,她素來與沈明月不對付,又暗恨長女紫嫣不爭氣,滿京城的王孫公子相不中,竟獨獨看上蘇驀然這個沒用的書呆子。
而此時,綿雨卻爆出這個驚人的訊息,讓秦氏不由生了一石二鳥之計。
第四十八章 調包
沈棠自是看到了秦氏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神色,但她卻暗自鬆了口氣,幸虧綿雨不曾將話聽全,大家都將矛頭引向了蘇表哥。
從波濤院到月桂園不算近,中間要經過好幾道門子,若是她沒記差的話,秦焱擅闖月桂園時,正是大伯父遇刺那日,她親眼瞧見了大哥神思恍惚,是蘇表哥一直相伴隨側,後來更是攙扶著去了波濤院,蘇表哥又不是神仙,哪會這分身之術?只要將守門的家丁尋了來,一問便可知曉。
更何況,二姑母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秦氏這盆髒水想潑下去,尚有些難度。
想著,她便朝沈灝挪了過去,一雙美目閃著淚光,委委屈屈地道,“父親明鑑,若是棠兒礙了秦夫人的眼,直說便是了,棠兒收拾了行李,這便回淮南去,實在不行,便是絞了頭髮去雲上庵做姑子去也罷。何苦這樣費盡心機來害棠兒?非要將這不貞不潔的名頭扣在棠兒頭上?秦夫人容不得棠兒,倒也罷了,反正整個京城的人都盡知曉,只是蘇表哥又是哪裡得罪了秦夫人,又非得將他牽扯進來?”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直直地望著沈灝,眼中晶瑩閃亮,哀怨愁緒一目瞭然,倒讓沈灝見了心中說不出的心疼。
此時沈灝身份與往日不同,在秦氏面前說話的底氣便也足了起來,他輕撫沈棠的長髮,柔聲道,“棠兒放心,爹爹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
言語之間,竟已是完全站在了沈棠這一邊。
秦氏氣結,正要發作,卻見柳嬤嬤歡天喜地地捧著一個大包裹急匆匆地從門外進了來,她目光一閃,便知道這事兒算是成了。
她問道,“柳嬤嬤,是搜出什麼東西來了嗎?”
柳嬤嬤躬著身子將包裹高舉遞上,“回夫人的話,奴婢在大小姐的衣櫃裡找著了這個,當時喬嬤嬤帶來的丫頭婆子們也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