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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她趴在老夫人的身上越哭越淒厲了起來,“姑母,你說我該怎麼辦?我本就對不起夫君,如今更是為了紫嫣,而害了紫姝那孩子,夫君若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該有多恨我!”

沈棠聽了這話,不由發起了深思,秦氏口中所謂的真相,到底是指什麼,聽她話中意思,似乎還與沈灝有關,她不由凝神屏息,繼續側耳傾聽了下去。

只見秦氏抬起頭來,早已經淚眼婆娑,她哽咽著,“我當時確實是情非得已,才嫁給了夫君,但這麼多年了,他對我如何,我又非草木,件件歷歷在目,都看在了眼裡,又怎麼沒有半分動容?我若是對他無情,又怎會接連給他生下紫姝和松兒?”

她嚶嚶不停,斷斷續續地說道,“紫姝沒了,他怕我憂思成疾,一得了空閒便來陪著我,他如今是侯爺之尊,卻仍舊對我低聲細語什麼都依著我讓著我。可他若是知道了真相,該有多麼傷心難過?”

秦氏掏出懷中的帕子來,細細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滴,然後接著說道,“姑母,這些事我都埋在心中多年,平素也只能說給母親聽,但母親她只看中了榮華富貴,將來的利益,哪裡又將我的心事放在心上?如今,我也只能找您傾訴一番了。”

她將頭埋在錦被之上,又含含糊糊地說了許久,又取出食盒中另一個藍色的玉瓶來,又在老夫人鼻子前方揮了幾遍,這才將食盒合上,拭乾眼淚,整了整容色,“姑母,我改日再來看你。”

言罷,便轉身出了內室。

沈棠聽她完全走遠,便從屏風後閃了出來,聽完秦氏這番傾訴之後,她心中疑團頓起,秦氏三番兩次所提到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就像小貓撓癢癢一般撩撥著她的心,她輕輕地咀嚼著,“沈紫嫣,沈紫姝,真相……”

她百思不提其解,轉過頭去卻忽然發現老夫人雙眼緊閉,但眼角卻溼溼的,她連忙將手探了過去,八寶如意枕上,有著淺淺的深色痕跡,是溼的,顯然是淚痕。

她略一沉吟就變了臉色,“秦氏那白玉瓶中,竟然有能讓祖母清醒過來的藥粉!”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歸

五月漸漸到了尾聲,京城的天氣開始有些熱了起來,若是晌午之時豔陽高懸,還真能將人熱出一身汗來,但即便是這樣的溫度,卻也抵不住酒肆茶樓中慷慨激昂的情緒,不管是什麼時辰,只要說書人一開始講述西疆戰場上的激烈戰事,總有一大票的聽眾圍觀。

說書人一拍響板,“鎮西軍連日傷亡慘重,又被遊牧散部以計奪走一城一池,士氣越發低靡,威王殿下見狀,便以親王之尊,穿盔甲著兵械,親下戰場,終於將鎮西軍計程車氣鼓舞了起來。”

他說了一段,端起了茶水,輕抿兩口,繼續眉飛色舞地說道,“遊牧散部使陰招揚詭計,竟然派了一路弓箭手伏擊威王,威王再英雄,但雙拳難敵四手,眼看著鋒利的箭矢就要向他射來,離他的後背只剩下兩寸。”

說書人形神俱存,將擋死緊張的場面描繪地栩栩如生,堂下便有不少看客驚呼起來,“威王危險了,那該如何是好?”

說書人醒木一拍,,繼續說道,“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驚險萬分之時,從邊上閃出一個白袍小將來,萬箭叢中如履平地,揮手間便將箭矢盡都掃開,解了威王燃眉之急,又與威王並肩作戰,一起將遊牧部落新推選的酋長給擒拿下來。”

茶肆的角樓裡,兩個面貌普通的少年立了起來,往桌上扔了茶資,便離開了這嘈雜喧鬧之所,他二人步履輕鬆走到在旁邊窄巷中,一貓腰,便閃進了停駐在此良久的一輛馬車之中,馬車緩緩而行,等到了寬闊的街市後,才放開了腳步,賓士向前。

馬車裡,紫衣少年萬般無奈地將玄衣少年臉上的面具撕去,“接連三日了,你每日都要來茶肆聽這相同的故事。”

玄衣少年轉過臉來,竟是沈棠,她笑著說道,“鬼衛和榕兒來的信上總是隻言片語,不知詳盡,若不是碧笙告訴我如今街頭巷尾酒肆茶樓都在流傳鎮西軍的是,我又怎麼能知道原來榕兒在西疆經歷那麼多的波折和磨鍊?”

這是大周朝百年來最大的一場戰事,著實驚心動魄,歷時八九個月,傷亡萬餘人,這戰局牽引著整個大周的朝局,關係著大周的興衰。

但這同時也是百年來最大的勝利。繳獲了五千匹肥碩雄壯的戰馬,生擒了遊牧的酋長,大挫了遊牧計程車氣;把遊牧部落擊得潰不成軍,至少五十年內沒有興兵作戰的能力;開疆裂土,將西疆界外兩百里地納入了大周的版圖。

趙譽間她神情間頗有些後怕,不由安慰道,“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