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處?”
趙譽嘆息著說道,“此番去西域,機緣湊巧之下,竟然被我識破了個大秘密,西疆的戰事其實乃是西域挑起,遊牧身後坐鎮的乃是西域王的軍師,西域窺視我大周之心,豈不是昭然若揭?”
“若說西域有什麼好處?自然是有的。”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若是西域並不想正面與大周起兵戈,支援遊牧也不過是為了讓西疆的局勢牽制住大周朝局,遊牧敗了,那麼大周自然也要傷及元氣,事實上還不及遊牧認輸,大周兵士已經傷亡慘重,朝廷不僅將能調的兵力都調到了西疆,甚至還重新招募兵士,西域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繼續說道,“可若是遊牧僥倖得勝,劈開了西疆的通道,那麼西域軍士便可兵分兩路,一路從西疆,一路自南疆,蜂擁而至我大周,那大周可就危矣!”
沈棠的臉色越發凝重,“遊牧的迷陣已經將四皇子套了進去,甚至還攻掠了一個城池,若是那迷陣不解,恐怕你說的,極有可能會成真。”
她想了想說道,“我得去一趟太傅府,見一見曹大人。”
自從恪王登基之後,曹文顯自然便就成了帝王師,被新皇封為太傅,成了朝中炙手可熱的紅人,但他生性恬淡,對加官晉爵並不在意,因此並未曾領什麼實職,賦養在家,與曹夫人弄草為樂罷了。
沈棠如今一心想要抽身,因此並不想再在皇上面前扮演他憂國憂民的解語花,只是沈榕尚在西疆戰場,自己姐弟的安樂也都繫於新朝的穩定,更何況,趙譽是姓趙的,此時自己卻是不能將這事撒手不管。
思來想去,只有曹文顯才能應對這棘手的新問題。
趙譽點了點頭,“這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恐怕八九不離十,西域的企圖甚大,不容小覷,有曹大人進言,皇上應該會多加重視。”
第一百七十章 殺妻
太傅府深談之後,曹文顯連夜進宮與皇上密談,直到第二日破曉雞鳴時,御書房的門才終於開啟。
皇上在早朝之時,命樞密處加緊著議撤藩事宜,北疆瑞王早已經寫密函進京指意世子趙譽全權負責此事,因此並未派去特使商議,倒是南疆醇王處,因世子趙敬身體孱弱,皇上便任命已經卸甲歸田榮養在京的護國大將軍丁煒和其子都護將軍丁澤為特使,即刻遠赴南疆將皇上的意見與醇王進行磋商。
但沈棠是知道的,此去南疆,撤藩只是一個幌子,護國大將軍丁煒和其子丁澤手中不僅持有能夠調遣南疆二十萬兵士的虎符,並且還握有能夠掌控瓊州雲州淮南地界所有兵力的金牌,一入南疆界即兵分兩路,一路趕赴西疆支援鎮西將軍,另一路則盤踞南疆,以防西域突擊出兵。
大周東疆乃是無邊無際的海域,這道天然屏障阻隔了外敵來襲,自建國五百年來,從未發生過戰禍,崇山之後的魏國從未興兵犯境。
因此皇上將大部分的後力自府州抽至南疆和西疆,依託的惟有三點,東疆海域之外沒有外敵入侵,極北之魏國也不會突然刺襲,並且周朝境內平和無反聲。此舉不可謂不冒險,但卻已經是皇上所能做到的極致,西疆的兵禍必須要儘快止住,而南疆也萬不能發生任何意外。
四月中,在護國大將軍父子出發後的十數天,沈棠終於收到了鬼衛的密信,莫伊汐安全到達了西疆軍營,又以商定後的破陣之法去營救出了被因陣中近二十天的威王趙珉,不僅如此,沈榕等還將那迷陣盡數搗毀,重新奪回了那丟失的一城一鎮,最重要的是那句,悉數平安。
合上信後,沈棠一愁莫展的眉頭才終於舒展開來,鎮西軍頹勢已退,勝勢已顯,又恰逢丁將軍此去西疆,看來西疆的戰局已定,榕兒不日之後便將歸京。
她早已經想好,如今朝局安穩,沈氏也甚是太平,等榕兒回來後,她便可以功成身退,將家主之位還給弟弟,當初榕兒從軍前對沈楓的承諾太過幼稚,爵位已定,名份也成,爵位並非兒戲,又豈是他想讓便能讓的?因此這家主之位,儘早也會是他的。
全叔看著沈棠將信紙揉碎,然後投入沉香鼎中後,才躊躇地說道,“侯爺近召了老奴幾回,問及了幾樁族中事務,老奴以並不知曉為由,搪塞了過去,想來侯爺也是會來問過小姐的。”
沈棠點了點頭,“我會想好說詞就會父親的。”她轉而問道,“喬嬤嬤的那個侄兒找著了嗎?”
全叔面色有些古怪,他遲疑了一下,方才點頭說道,“喬嬤嬤的那個侄兒,不姓喬,竟然姓沈,名叫沈濤。”
沈棠的臉上卻並不見驚訝,她頷首說道,“沈濤他其實是蓼羽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