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總比紫嫣嫁過去要強吧?”
秦氏心中雖然最愛重的是沈紫嫣,但沈紫姝卻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聽了永寧伯夫人的話,細細的掂量了掂量,然後萬分無奈地說道。“我再試試看讓侯爺去鬧兩回。若是這樣也無法,便也只好認命了。”
沈灝心中有秦氏,自從他承襲了爵位之後,秦氏就再不曾如從前那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對待過他,反倒時常伏低作小,曲意討他歡喜,惹得他心花怒放,從前對秦氏的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反而又多了幾分憐惜和愛意。
這會,秦氏楚楚可憐地坐在榻前。一邊垂淚,一邊哽咽著說道,“那日的情景夫君是沒有看見,郡主逼我倒也罷了,但明月卻不該也跟著一起,至於大小姐,那就更沒有這個說話的立場了。但她三人卻都聯合了起來,非要逼我從紫嫣和紫姝中選一個嫁去威北侯府。”
她語氣微頓,哭得便更厲害了一些。“咱們從前也算是和林成一塊長大的,他那個人是什麼樣的,別人不清楚,夫君還不清楚嗎?他那大兒子聽說還好,但那林恕,卻實在是一塌糊塗,為人蠢笨衝動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喜好折磨女人。我聽我母親說,這一兩年,他近過身的女子就不下二十個,那些女子死的死。傷的傷,就找不到一個好端端的來。夫君,您想想看,紫姝怎麼能嫁給那樣的人!”
沈灝心疼不已,一把將哭泣的秦氏接入懷中,柔聲勸慰道,“紫嫣和紫姝,都是我們兩個的心頭肉,哪個也不能嫁了林恕那樣的人去。你放心,我明日便去芳菲院找榮福這個潑婦說理去。”
秦氏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急急的說道,“郡主的皮鞭可是隨時隨地都別在腰間的,若是她又無端地使了出來,不小心傷到了夫君,那柔兒可是要心疼的。上回,您的傷。可是把柔兒憐惜得心都要碎了。”
新仇加上後恨,沈灝一下子便挺起了胸膛,怒聲道,“柔兒放心吧。她雖然是郡主,我可大小也是個侯。論品階也沒低了她幾分去。更何況這是我安遠侯府沈家,我是侯爺,她只是個有名無實的侯夫人,若是她無理取鬧,不聽話,我就休了她去!”
第二日,沈灝果然一大早便去了芳菲院。
他帛著腦袋挺著胸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進門便直入主題,“是誰準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將紫姝嫁給林恕那人的?這樣大的事,也沒有和我商量過,你就自作主張了嗎?這便是景陽王府的教養嗎?養出了你這樣不尊夫重道的女人來,怪不得都十六歲了還嫁不出去非的逼著我像收破爛貨一樣地將你收了。”
榮福怒意已極,從腰間抽出了明晃晃的皮鞭來她厲聲喝道,“若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便直接來,莫要開口閉口帶上我景陽王府的名號,你這樣的人還不配和我談教養,你說我不尊夫重道,那也要你這個夫君值的我尊重才行,你這樣的垃圾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是破爛貨?”
話音剛落,便狠狠地抽過去了一鞭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沈灝的頸部立時便有硃紅色的血痕出現,映襯著他白色的脖頸,顯得觸目。
沈灝不由自主地“哎唷”了一聲,然後呲牙咧嘴地拿手去摸生疼的頸部,觸手處便是一疼,他探了一把拿到眼前去看臉色一下子便成了豬肝色,他的手上有著淡淡的血跡。
他不可置信地指著榮福說道,“你這個潑婦竟敢對著你的夫君揮鞭?真是反了你了!” 榮福嗤笑道,“你罵我是破爛貨。斥責景陽王府的教養,便是辱及我皇室尊嚴的大罪,我不過抽你一鞭子,算是輕的,若是我一狀告到宗親會去,再請皇上替我做主,你以為會如何?”
沈灝恨恨地跺了跺腳,然後氣呼呼地說道,“你!你責打夫君,不善待紫姝,我是可以休了你的。”
這自然只是威脅的氣話,他雖然不聰明,卻也知道沈氏還要仰賴著景陽王府口但他自作聰明地想,雖然榮福從來都不曾與他圓房,看上去也似乎是對他很不在意,但女人嘛,都是在乎名節的。
被夫君休棄的女人,哪怕貴為公主,哪怕還是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只怕這世間也找不出名當戶對的人家,願意不計前嫌,不計較名聲,不怕被人暗地嘲笑地再娶了她。
榮福就算再強悍,也不過就是個女人,最怕聽到的便是休棄兩字了。
但榮福顯然讓他失望了,她笑著說道,“那你便來休我好了,我正求之不得呢!” 若是沈灝能夠大刺刺地將她休了。那豈不是就不必那麼麻煩了,到時候她再以受害者的身份哭哭啼啼的回王府,這輩子也就不必再擔心會讓父王急著趕著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