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耳環掉在了殿中,要去拿回來,那耳環可是先太后所賜,若是沒了,這罪責你們擔當地起?”
景陽王嘆了聲。朗聲說道,“慈兒,父王在此,你進來吧。”
榮福郡主剛踏了進來,殿中眾人皆倒抽一口冷氣,太子殿下更是愣在了原地,他又驚又懼地指著榮福身後的女子,又看了看自己懷中嚶嚶地哭泣著的人兒,一時驚住了。
沈棠跟著榮福郡主行了禮,見眾人皆神情莫測地盯住了自己,不由一臉莫名地向沈謙問道,“祖父,棠兒的臉上沾了什麼物事嗎?”
沈謙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然後說道,“沒啊,沒什麼東西啊。”
他一邊又轉頭衝著景陽王問道,“王爺,您這般看著我家棠兒,是何道理啊?難道我家棠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
這時,沈棠卻一臉驚恐地指著太子懷中的女人,顫顫巍巍地說道,“綿雨,你……你怎麼會這副模樣?我不是讓你過來替郡主找耳環的嗎?你怎麼會……怎麼會!”
太子懷中的女人終於敢抬起頭來,哭得一臉梨花帶雨,她抽泣著說道,“小姐……我也不知曉。我只是過來替榮福郡主找耳環。太子卻忽然……忽然過來…嗚嗚嗚……”
太子渾身一震一把將綿雨的頭髮抓了起來,看到了一張全然陌生的臉這張臉自然也是美極,甚至還帶了幾分挑逗和誘惑,但卻不是他心中念想的那人。
他低低地呢略道,“這是為什麼?”
明明方才與他歡好的,是他夢中的那張臉……他依舊不敢相信,又將綿雨重新穿好的衣裳一把撕碎了,將她肩頭重重的咬痕露了出來。
太子跌坐了下來。全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了個光,這咬痕是方才她答應他,就算只是做個沒有品階的夫人,也要與他在一起時,他重重咬下去的,可方才那張臉卻不是眼前的這張。
榮福見狀,眉頭微皺,問道,“父王,這是怎麼回事?棠兒被李公公請來這裡換衣裳,我因髮髻鬆了便也過來整整,等我們收拾妥當了便去了御花園走走,期間我發現我的耳環丟了一隻,便派了這綿雨丫頭過來尋。過了許久都不見她來,因此我才和棠兒又回來尋她。統共也沒多少時間,怎麼會……”
沈棠也很是不明所以,她好奇地望著沈謙,“祖父,到底發生了何事?”
沈謙笑得跟狐狸一般,“這是你的丫為?倒果真是個有造化的孩子。她入了太子的青眼,太子將迎她為夫久,還發誓不讓她受委屈呢!以後可不許再綿雨綿雨地瞎叫喚了,得叫綿雨夫人。”
他笑著向氣糊塗了的皇上建議道,“皇上,若是您需要的話,老臣可將這女子認為義孫女,您看如何?”
皇上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回是徹底地沈老狐狸反將了一軍,但此時還有景陽王在場,他也發作不得,因此只有恨恨地說道,“不必了。”
他又是憐惜又是生氣地望了癱軟在地上的太子一眼,厲聲喝道,“還不趕快將人給我帶走?”
話剛說完,便氣急敗壞地甩了甩袖子,命人架了太子和綿雨一塊往殿外走去,威北侯恨恨地拉過了仍自呆立一旁的夫人,然後半拖半拉地也跟在了皇上身後離去。
榮福雖然並不知道從頭至尾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她聰明靈慧,卻已經將事情看出了七八分,想到沈棠在這等險境之下,還能扭轉乾坤,反將了皇上和太子一軍,她心中便有些欣慰。
只是,綿雨那瘦弱的背影卻印在了她的眼簾上,她不由低低地一嘆,“也不知道那丫頭還能不能留得一條性命在!”
景陽王搖了搖頭,“皇上自然是恨不得將那丫頭大卸八塊的,但太子素來仁厚,又發過了誓,說不定還能保她一命。”
沈謙卻說道。“皇上就是想動手,也不會是近日。這丫頭至少還能安全活到太子大婚那日。以後嘛,便就要看這丫頭的造化了。”
沈棠聽了,不知道怎得心中卻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沈謙見她神色黯然,不由說道,“今日險中求勝,皇上對我們的恨意便又加了一層,看來很快便就要到徹底撕破臉面的那一刻了。”
沈棠的眉頭微微一皺,低聲問道,“祖父,皇上從前便是這樣的嗎?”
沈謙還未曾答話,景陽王卻嘆息道,“皇上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當年他未顯達時,可不是這個模樣的。”
沈棠曾經聽祖父說起過皇上的身世,他和瑞王都是唐妃之子,唐妃出自民間,並無什麼勢力,因此皇上雖然貴為皇子,卻一直都不太受重視,若不是先太后當時無子,將